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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方才耽误了一会,伤口上的血已经凝固,衣服与伤口粘连在了一起。
我叠好一条干净的布巾,欲垫在他的嘴里,且不论要将这与皮肤干凝的衣服要撕开,就是金疮药中本身掺入的酒水,敷在伤口上也是十分疼痛的,于是温言道,“小心别咬着自己的舌头了。”
江蓝生笙却是摇摇头,有些好笑,“一点小伤、而已,你以为、我是······小孩子么?咳咳。”
我有些不放心,看他。
见他只是淡然一笑。
我小心地解了他的袍带,不免碰到他的伤口,他倒只是忍着,只是身体僵硬。
剪子、清水、布巾、棉帛,洁净的衣服、金疮药,还有一盒装在精致瓷盒里的珍珠芙蓉生肌膏,所有物什都准备妥当了。
只是不知为何,手心依旧有些冒汗。
拿剪子仔细剪了伤口处与血肉凝结成一块的衣料,不免撕扯到伤口皮肉,想必很疼,可江蓝笙却是一声不吭。
我深吸一口气,小心脱了他的外衫、里衣······亵衣。
车厢内燃着不知什么香,细腻温软,缭缭不散。
伤口长约五六寸,从从左肩斜过右间蝴蝶骨,很深,皮肉外翻,似乎深可见骨,显得十分狰狞可怖,尤其是横亘在他光洁如暖玉的背部肌肤上。
我一边用布巾沾着清水洁净他伤口边的污血,以便不经意瞥见他背上大片裸露的肌肤,真是晔兮如华,温乎如莹,暖玉生香······
我的指尖一颤。
使劲闭了闭眼睛,心底暗骂自己一句,该死!这可是用来形容女人的。
车厢内的暖香竟有些靡靡之意。
我咬牙切齿,动作却是小心翼翼,仔细敷好了金疮药,再抹上浅粉色的珍珠芙蓉生肌膏,这生肌膏触肤即化,少顷即透,倒有许多留在了我的指尖上,也不知里面参合了什么香料,只觉得轻盈温雅,气韵沁人。
也许是我走神,身手上动作稍重,江蓝笙闷哼一声。
“抱歉。”我急忙回神。
慌忙用干净的布条将之包扎,从他的身后转到身前,与他相对,正从他的他的腋下绕过一圈。
肌肤莹洁如玉,一段皓颈、精致喉结、纤细锁骨、两点茱和谐萸,近在眼前,心中觉得尴尬怪异,匆忙想要移开视线,却又顿住了目光,因着没有着衣的缘故,此刻他颈间所悬的东西露了出来‘‘‘‘‘
他的颈间用雪蛛蛛丝线穿坠着一颗浑圆剔透如拇指盖般大小的玲珑水晶,在光线下折射出美丽的弧度,而水晶之中又含着一点殷红,就好像其间凝着的一滴鲜血,如某人睫边的一滴血泪,欲坠不坠。
我想起了鲛人对月所泣的泪珠,又想起了江湖对此纷纷芸芸的传言,天下四奇之一,神仙难解玲珑锁。
这玲珑水晶,在晃动得光线下隐隐闪动着七色光泽,其实是一种极其精妙的机窍——乃名七窍玲珑锁,巧夺天工,然而珍贵并不在七窍玲珑珠本身,其中所藏的那一点殷红,才是奥义所在。
然而那点如血嫣红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因为这世上除了江蓝笙自己之外,恐怕再没有人能打开这水晶锁了。
我也曾好奇问过他,记得那时五色莲花灯下,他伸手轻轻托住脖间坠着的玲珑水晶,又抬眸看我,睫眉深秀,声音柔和如玉润,“这是我的心、我的命。”他这样说。
我知道江蓝笙不会与我玩笑,他说的心,就是心,然而就这么一颗玲珑的水晶珠,显然是装饰性质的,又有什么用处?难道还真能当人心作用不成?
我想得出神。
马车的车轮不知撞到了什么,一个猛烈颠簸。
反应不及,再回神时,已将江蓝笙压在了身下。
呃······
我一瞬间有些恍惚,脑中昏昏然,只是突然想到江蓝生笙身上还有伤,便急忙想要撑起身体,不料江蓝笙早于我的动作,轻轻翻身,转瞬将我压在了身下。
此刻江蓝生笙衣衫不整,一大片温凉如玉的肌肤隔着衣衫触到我身上,他凝眸看我,淡色的眸如秋水无波,宁静而虚淡,只是不知为何一眼望不到底,仿佛幽深如潭。
此刻我还手捏着布条两端围在他的肩上,而他的手,却是撑在了我的脸颊两侧,呼吸相触,这姿势·····顿觉尴尬万分。
急忙在心中安慰自己,也是,他是为了不伤到自己的伤口嘛!
我不禁抬眸看他,他原本吐气如兰,之后却是忽然屏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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