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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如何不担心他又添新伤呢,哪怕没有亲眼目睹救人的经过,牧晟可以想像当时的危险,那绝对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
生平第一次,他为有牧岩这样优秀的儿子感到骄傲,于是,电话这端的牧晟终于含泪笑了,那笑容极为欣慰,极为自豪。
“没有。”听到母亲的哭声,牧岩的眼晴有些湿,听到父亲关心的询问,电话那端的他也笑了,“我很好,真的没事。”
挂了电话,他坐在长椅上闭目养神了片刻,迟疑之后给席硕良发去了一条短信,只有短短六个字:“平安,勿念。牧岩。”然后关机,转身回了病房。
略带薄茧的手温柔地抚上女人的脸颊,细细勾勒着她精致的五官,然后,他俯下身,在她饱满的额头印下一吻。
“以若……”他喃喃唤着她的名字,将她包得像棕子一样的小手轻轻握在掌中,只觉心像被抽空了一样难受,呼吸都变得艰难了。
当救援的人赶到,他平静了心绪,忍着胸口传来的疼痛,勉强站起身拉起安以若,她却脚下一软,如一个软绵绵的娃娃颓然倒在他怀里。
“以若?”他低声唤她,语气中难掩焦急,失去知觉的女人脸上毫无血色,全然听不到他的呼唤,身体的重量全部依靠在他身上。
方队急步上前欲伸手抱安以若,却被牧岩挥手格开,不顾伤口的疼痛,他拦腰将她抱起,朝山下的救护车而去。
不听任何人的劝阻,坚持守在安以若身边等医生为她包好手上的伤口,打上点滴,确定她只是因惊吓和紧张才造成暂时的昏迷,并没有任何生命危险,他才去处理自己被扯裂的枪伤,然后给安家打了个电话,又给父母打去了电话,就再也没有力气挪动一步,趴在安以若床前睡着了,直至被疼醒,被医生确诊为伤口恶化,才被强行推进了手术室。
当接到姐告公安局和牧岩相继打来的电话,获知安以若平安脱险的喜讯,安家顿时陷入沉默,许久之后,米鱼的哭声打破了一室的寂静,转身抱住程漠菲,两人已是痛哭失声。似是被米鱼的哭声惊醒,安妈妈回神时也哭了,将脸埋进丈夫胸前根本说不出一句话,席硕良闭着眼晴长长抒出一口气,然后站起身急步走到阳台上,仰起了头。
没有谁能体会席硕良这几天的心情,他的不安和恐惧在牧岩离开后愈发强烈,翻涌的情绪险些将他压挎,这样只能静等消息的无能为力让他濒临崩溃,他一次次勒令自己冷静再冷静,依然控制不了的心烦意乱,几天几夜未眠,疲惫已经将席硕良折磨得憔悴不堪,下巴上隐隐冒出的胡碴儿为他增添了一抹沧桑之感。
或许,这就是一夜之间的沧海桑田。
他急切地想见安以若,想亲眼证实她平安无事,想把她抱在怀里彼此安慰,用她的体温让他感受她真实的存在。直到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这个女人在他心中的份量。想到他亲手为她戴上的戒指,烦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湿润的眼底涌上浅淡的笑意。
牧岩与安以若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回,这些等待中的亲人朋友也几近崩溃,当远在千里之外的他们得知两人平安脱险,多少人紧绷的心弦都在瞬间断了,似乎惟有眼泪能渲泄他们焦灼复又欣喜的心情。然,他们并不知道,在这短短的几天里,有些人,有些感情,却已经悄无声息地发生着质的变化,这其中的微妙,连身为当事人的男女一时间也无法理清头绪。
黑夜再一次来临,凄厉的风雨声纵横交织,似是弹奏着一首名为“哀伤”的曲子,安以若早就醒了,她来到牧岩的病房,确定他还在沉睡中尚未清醒,静静地站在窗前,眼神空洞,心也空空。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渐渐小了,她伸手推开窗子,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合上眼眸,任细密的雨珠被风吹到脸上,心里百味交集。
人生,似乎总是有一些不可思议的相逢,有时恨早,有时恨晚。就像她与牧岩之间,如果没有机场那次尴尬莫名的偶遇,也就不会有这次生死与共的经历,那么他们两人,或者都可以平静地各自生活在属于自己的那片天地,然,人生就是这么诡异,世界就是这么小。
从他们相遇到相识,似乎是命里注定,任谁都逃不掉,避不了。
低头注视着手指上银白色的戒指,眼眸里迅速蒙上一层雾气,她喃喃:“硕良……”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对于安以若而言,生日那晚她被推上幸福的顶端,那个她倾其所有爱了六年的男人终于愿意摒弃所谓的门户之见接纳她的家庭,准备执她的手一起到老,没人知道,强烈的幸福感是如何冲击着她的心,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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