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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
度过难捱的一夜,当清晨的雾霭还没有散去的时候,牧岩和安以若已经坐在一楼的客厅了。
牧岩显然又是一夜未眠,俊颜上的疲惫无从掩饰,然而,双眸却是灿若晨星,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觉察到安以若的目光,牧岩转过头,弯唇一笑,笑容莫名的温暖,“别这么紧张,不会有事的。”知道她整个神经都紧绷着,他轻握了下她的手安慰:“你的样子好像对我特别没信心。”他挑眉,眼神那么自信,又异常的犀利。
四目静静对视片刻,安以若轻轻摇了摇头,心里苦涩地想,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再安慰我我也能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啊。反正都已经走到这一步,除了继续往前,已经别无退路了。
这是两人离开地下室后惟一的交流,昨晚,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直到天快亮时才熬不住了迷迷糊糊睡着了。而他,一直闭着眼晴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始终一言不发。然而,安以若并不知道,当她睡着的时候,牧岩曾不止一次为她盖回踢落的被子。
又等了一会儿,顾夜终于从楼上下来,牧岩也不废话,直接提出要求:“金钥匙在姐告,你只能带两个人同行。”见顾夜漫不经心地望着安以若,他说:“人太多的话,我没把握你会不会在拿了东西后翻脸。”
“我肯定会翻脸。”顾夜缓缓侧过头,说得清傲而孤高。
“不翻脸就不是顾夜了。”萧然走进大厅,挑衅般看向牧岩,“这两个人中是不是要算上我?”
眼里冰冷的光芒骤起,牧岩答道:“是。”他把她带出来,她,还要被他带回去。临行前上头有过交代,要么把活人带回去,要么,当场击毙。
电光火石间,萧然瞬间了悟了什么,目光中有了席卷而来的杀意,她勾起清冷的笑,“就算我受了伤,要杀她也是一如反掌。”瞥了眼安以若,眸底一片冷厉与不屑。
安以若与牧岩对看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忽然之间,两个人似是无话可说,却是各怀心事。
“萧然身上的追踪器已经取出来了,牧大队长确定要带上她?”救出萧然的时候对她进行过全身的扫瞄,但却避开了她的伤口,所以没有发现植入她肩膀伤口处的追踪器。牧岩的闯入令顾夜觉醒,连夜找人再次检查了萧然的身体,终于在她血肉模糊的枪伤处找到了追踪器,素冷的眸光仿佛能凌迟了人,最后他狠狠甩了她一耳光。
他的失算,她的大意,让他们彻底失了先机。不单单因为这趟姐告之行凶险难测,更导致他九钻老总身份的暴露,从牧岩来到别墅那一刻起,注定他们以后的日子不会安宁,这一切不过才刚刚开始,除非杀了他,否则再也回不到先前的宁静。但牧岩不是个简单的角色,顾夜到底不敢小看他。
没有讨价还价,顾夜只带了两个人,除了萧然,他选择了一名侍从,待看清眼前站着的男人,安以若下意识抓紧牧岩的胳膊,而牧岩也拧起了眉,默然注意着眼前的那匹狼。顾夜想干什么?他未免太过有恃无恐。
牧岩身穿黑色的风衣,牵着安以若的手随顾夜萧然向顶楼而去,直升飞机已经等在那里。风在耳边呼啸,安以若畏寒地缩着脖子,牧岩注意到她的异样,不发一言地脱下风衣披在她身上,不顾她的挣扎径自扣上了衣扣,然后将她抱上了飞机。她身上穿的女装是顾夜早上派人送到房间的,牧岩看着就碍眼,但又不能让她穿着一件男式衬衫走山路,现在刚好,穿上他的外套果然顺眼多了。
机舱里,顾夜双腿交叠着闲适地倚坐在安以若对面,萧然脸色苍白地坐在牧岩对面,侍从绷着一张扑克脸牵着狼坐在最外面。
飞机平稳地飞行在空中,安以若安静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直望着窗外,什么话也不说。顾夜的目光锁定她没有血色的脸颊,嗡嗡的轰鸣声掩盖了他沉沉的叹息。
牧岩抬眼,与萧然凄哀的目光相碰,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漠然移开目光,将顾夜毫不遮掩的眷恋收入眼底,他深呼吸,再呼吸,唇角抿成一线合上了眼。
机舱内流过长久的沉默,足以令人窒息,然而,每个人的心境都不如面色来得平静,谁都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下降高度,找空地停。”过了江,牧岩睁开眼望着外面,冷静地吩咐。
顾夜收回目光,看着外面,冷声说:“牧大队长玩儿我?你别告诉我东西放在丛林里。”
牧岩牵起似有若无的笑,漫不经心地说:“为什么不可以?”他必须避开闹市,以免顾夜无所顾及当场开枪。而在山林里,相对而言更容易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