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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这辈子算是完了。
江阳赶忙解释:“这位家属,咱们有话好好说?我江某怎么也说看了半辈子的儿科病了,从来没有出过这种事情,会不会是当中有什么误会?”
那家属一手抓着他,一手从兜里翻出了一叠药和一本病历,大力摔在地上,愤怒地道:“大家都来看看,都来瞧瞧,是不是他这江氏诊所开出的药?”
四周群众的视线纷纷落在了那几小包药和摊开的病例上。你看我,我看你,又瞅着那家属和江医生……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倒也无人上去翻药。
江澄溪一咬牙,上前几步,拾起了那纸袋里的药。打开了,送至鼻尖一闻,夹杂着淡淡薄荷的中药香味就扑鼻而来,确实是自家熬制的家传药丸无疑。她面色凝重地又翻了翻病例,清清楚楚地瞧见了父亲江阳熟悉的笔迹。
江阳见女儿发白的脸色,便知道药丸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但他对自己这几十年的医术非常有信心,绝对不可能出这种事情。于是缓声道:“这位家属,请你冷静一点,要不你把孩子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跟我说说。我看看到底是哪一环节出了问题。我江阳在这三元城里头行医三十多年,一直本着医者父母心的原则,从来急病患所急,想病人所想。虽然如今开了这诊所,但也依旧保持本分,从来不敢胡乱断病配药。在这里的各位都不是今天第一天认识我江阳了,对不对?”
江阳中肯的一番话,众人听了也纷纷点头:“不错。江医生的医术我们信得过。”“是的,我们从中医院那会就在江医生那里看了,都看了两代人了。”“大家有话好好说嘛!”“这事得好好查查,可别胡乱冤枉了江医生!”
那位家属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叉着腰直嚷嚷:“那我孩子怎么会这样?那我孩子怎么会弄成那样?可怜啊,他才六岁啊”说着说着,那家属悲从中来,泪珠子又扑扑地落了下来。
周围群众纷纷叹息。有的劝道:“救孩子要紧…”“先别急,总归会有办法的………”又有的道:“现在的医院,不管什么病,都会把情况说的很严重,自己不肯担一点事儿,啥事都让你签字画押。可能是医院那边把孩子的情况说的过于严重了”
江阳一边劝慰,一边把家属请进了诊所。江澄溪见状,赶忙泡了一杯热茶让家属定神。
排队的病患此时有好几位已经离开了。江阳也明白大家心理,向依旧守候着等着看病的另外几位家属道:“今日真是抱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那几位家属纷纷道:“江医生,您的医术我们信得过。你帮我们的孩子看看吧,都排了半天了。”
江阳瞅了一眼那闹事的家属,忙道:“谢谢大家对我的信任。今天大家要不去其他医院的儿科瞧瞧,改日再过来。让我跟这位家属好好谈谈。也好给大家一个放心的交代。”大家见他态度坚决,这才领着孩子一一告辞。
江阳把家属请进了办公室,关上门密谈。大约个把小时,那家属离去。江澄溪从那家属冷冰冰的脸上也瞧不出什么,便进办公室问父亲:“爸,谈得怎么样?到底怎么回事?”
江阳的神色十分地郑重僵凝:“他把这几天的情况都说了一下,一切都正常的。但却不知道为何,孩子今早就发病了?”江澄溪试探性地问:“爸,那人会不会是个碰瓷的?”
江阳摇了摇头:“不会。他的口音一听就知道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都是乡里乡亲的,一般本地人不大会做这种下作的事情。而且我觉得他很面熟,以前肯定是来过几次的。他孩子的名字,年纪我们都有记录,既然说在市儿童医院重症间,随便一查就能查到,不可能造这种假!再说了,现在都是独生子女,几个家庭就一个孩子,哪个父母没事喜欢乱咒自己孩子生病!”
既然铁定是事实,那么这就是件天大的事了。江澄溪在刚刚过去的一个小时里,不止一次地想,这会不会贺培安他搞的鬼。怎么会这么巧,他才一放话,今天她爸的诊所就出事了。
她突然地想起,刚刚父亲被那家属揪着衣服的时候,候在车子里的小九一点反应也没有。按道理,贺培安让他跟着她,那么方才的事情闹的这么大,小九他就算不出来制止,至少也该露个面啊。
想到这里,江澄溪匆匆出了诊所,从门口的角度望去,看到小九那辆蓝色车子还是停在路边。
江澄溪还未走近,小九已经推开门下车了:“贺太太。”江澄溪面无表情地道:“我要见贺培安。立刻,马上!”
小九取出了电话,拨通了号码,通话的时候略略走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