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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啊啊啊……」
连玉楼情绪崩溃地哭了出来,伤痛欲绝。
厉永山从他声音里听到了失望与绝望,确实,连玉楼出于信任,将这间织坊以及锦绣河山的事情告诉了自己,但自己却成了那个将锦绣河山从他身边夺走的人。他知道,经历了今天的事情,之前和连玉楼建立起来的所有关系都毁于了一旦。
他能感觉到连玉楼心里的痛,那里失去至珍的痛,他现在清楚地体会着。
第十四章
房里很安静,连二、连三都站在床他边看着大夫给床上的人施针。
琉琦脸上的纱布挡去半边的容颜,却挡不住他沉睡梦境里依然痛苦狰狞的表情。连二拿出帕子俯下身要去帮他拭去额上的汗水,被连三伸手拉住。
「别影响到了大夫,我们还是出去等吧。」
大夫听闻,也是点点头,于是连二便跟着连三一起走了出去,关门的时候,还面带关切地朝床榻上看了一眼。
「大夫说,幸好及时,若是再晚一步,说不定连命都保不住了。」
「可恶!那个严玉阙简直不是人!」连二露出懊恼的表情,「那天我要是没拉他去茶楼,或者把他一直送到天香阁就好了……现在不仅害到他无辜受牵连,还让爷这些年的心血白白落在那个人手里。」
连三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总算琉琦还是被救了回来。」
说到这个,连二反而气得更厉害,「那人简直禽兽不如,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琉琦?太可恶了……真的太过分了……」
连二说着几乎要哭了出来,拿着锦绣河山去找严玉阙换人,对方不仅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在看到被两个护卫架上来的浑身血迹斑斑几乎不成人形的琉琦后,严玉阙甚至还面露鄙夷地对他们说。
「我记得你们两个原来也是天香阁的小倌吧,没想到连玉楼对你们还挺不错的,到底是个野种,也就只配和你们这种出卖身体让人操弄的下贱身份的人混在一起,这算不算是一种同病相怜?」
连二自认平时温和守礼,那一刻被他这样言语侮辱,也有冲上去教训他的冲动,被连三和自己身边的近侍给拉住。
连三说先救琉琦要紧,这才点醒了他。
只是琉琦身上的伤,似乎比当日在那里看到的还要严重很多,差人和天香阁的老板说了一声,琉琦伤重不适合搬移,就让琉琦先住在这里养伤。
「连三,我是担心琉琦,身体上的伤可以遮住,但是脸上的……」
连三也是叹气,「你要不晚点回去江宁,他从前就爱黏着你,你在这里多陪陪他,等他伤好一点就问老板要了他,让他跟在你身边,学学生意,以后也好有条出路。」
连二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然后侧首看向走廊的另一头,「但是我现在更担心的人……是爷。」
★★★
夜幕落下,码头上一派宁静,只有「哗哗」的水波声,夹着风吹过桅旗带起的「呼呼」声响,远处水面黑黝黝的,渔船上的灯火,恍惚飘动,和夜空下的星辰连成了一片。桅杆上停着一排黑黑的影子,是水鸟正站在上面休息和睡觉。在众多货船间一艘雕栏华丽的官船,格外引人注目。
一身夜行衣的厉永山藏身在一堆货物后,探头出去看了看前方的情况,官船前除了有几个护卫把守,再没有其他人走动,于是抬手招了一下,连二、连三以及一直跟在连二身侧的近侍从另一堆货物后出来,悄声走到厉永山这里。
「记住了,今晚的事情,要是失败了,也是我们自己想的主意,绝不能连累到县太爷。」厉永山小声说道。
几人点头表示同意。
自从那天之后,连玉楼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中,除了连全给他送去饭食,其他人他一律不见。
锦绣河山有多重要,谁都清楚,生生从他手里夺走,不亚于从他心头上剜下一块肉来,厉永山很明白,连玉楼外表看起来冷硬强悍,不过都是他一道道筑起来用来保护自己的壁垒,现在那层壁垒被自己强行扒开,但自己却没有履行那个会疼他保护他的承诺,τxτxz·cōm失去了壁垒的人,只能用这种方式,将自己藏起来,慢慢舔舐伤口。
那天连玉楼哭到没了力气,只能趴在地上身体一抽一抽,他这才松开他,没想到自己手刚松开,他就扑上来在他头侧咬了一口,很用力,立刻就感觉有点黏糊糊的液体顺着脖子流下来。但是他当时没有管这些,只是记住了连玉楼回扑上来时,受伤的眼神。
若是不那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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