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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率和密度来判断,战斗进行的很激烈,让人不敢想像,在如此密集的炮火履盖下,一个士兵能够平安地走出战场,那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因此生命就显得尤为脆弱和不堪,一个鲜活生命的消失,犹如微风吹动草灰一样的容易。
我知道,从我们走上战场的那一刻起,我们的生命就不再属于自己,它属于国家,属于军队。在慷慨激昂的战斗动员中,很多人都咬破手指写下了血书,表达了不惜牺牲生命的决心。所有的人都悄悄地写好了遗书,并把遗书装进写好了地址的信封里,既便牺牲,遗书也能准确无误地寄到父母的手里。
几乎所有的遗书都在表达一个共同的主题:愧对父母,愧对兄弟姐妹,愧对所有关心和爱护自己的亲人!
每一封遗书都能催人泪下。
没上前线的时候,常常从报纸上看到类似的报道,我总是不以为然,认为那是记者们故意的夸大和宣传,是报道和新闻的需要。特别是咬破手指写血书的场景,对此更是嗤之以鼻,总认为那是做给人看的;有很大的做秀的成份。而现在再来感受这样的场景,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慷慨激昂,什么才叫做热血沸腾,什么才叫做慷慨赴死。
今天的战斗之后,将有很多的遗书被寄送到亲人们的手上,撕心裂肺的疼,将长久地撕扯着烈士父母和亲人们的心。
火炮交响曲纵然壮阔而惨烈,终因浓雾不能透视而失去了对它的兴趣,而潜心专注于《心灵的邮路》的修改。
一直到下午四点半,炮击才完全停了下来,随既就有消息在阵地上传开,我军攻克越军两个阵地,全歼守敌七十余人,我军一个主攻排全部阵亡,幸存者仅有一人,预备队也有较大作亡。
我牺牲的战友们,你们一路走好!
一个士兵的战地日记(81……128) 八五年十二月五日,阴有雾。
每次的攻击作战之后,前线总会出现一个相对的平静期。
这次也不例外,双方似乎在二号的大战中打光了所有的炮弹,所以这些天里一发冷炮都没有打过,只是偶尔能听到附近阵地上的枪响,而这白天的相对于听惯了枪声的我们来说,无异于是一种解闷的行为。
由于战场的暂时平静,而降低了死神对生命的威胁,继而对父母的思念也淡忘了一层,生活略微正常了下来。
但在这样的环境,那有什么持久的正常可言,干扰不是来自越军,就是来自气候和家庭。因昨晚下半夜是我的岗,阵地上是出奇地静,但越是宁静,哨位上的我就越是没有丝毫的睡意,越是宁静,就越容易产生思念的情结。我想喻红,但想的更多的是父母。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十七岁半)就离开了他们,到现在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我真的好想他们。
思念总是那样的伤感,我本不想过多地思念,可情感总是那样的脆弱,一不经意就拔动了这根情弦,让你充分体会到思念的温馨和甜蜜。
清晨七点的样子,陈成利醒了,他把洞里唯一能躺下一个人的铺位让给了我。阵地不存在了,自己也不存在了。从钻进洞里躺下到睁开眼睛,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但伸手看表时,已是上午的十一点了。
是负责后勤的李久清叫醒的我,我没想到他能上来,他是专程来看我的。从上了前沿到现在,我们已经有七个月没有见面了,我和他同时分到炊事班,同时都有连队用人不善的感概。不同的是他认真地工作,我却能不干就不干,能马虎就马虎,甚至还要跟带我的李茂友打架。我和他是老乡,行事风格和观念的不同,让我们常常爆发激烈的矛盾和冲突,每次都是争得面红耳赤后气得摔门而去,谁也说服不了谁。但过不了一天,我们又都忍不住走到一起,和好如初。慢慢地我和他成了最知己的战友。
他的到来让我异常兴奋,他说要在这里吃饭,不巧的是一点菜也没有,连罐头也没有了,只好让他吃了一碗有点稀的米饭。好在他知道阵地上的苦,吃什么他并不介意。
他带来了两封信,一封是父亲的,一封是弟弟的。父亲识字,曾经参加过解放战争,他在信里充满了对我安全的担扰,同时也给我提出了希望。弟弟则在信里寄来了一张母亲的病情诊断书,说母亲十分地思念我,让我十分震惊。我虽不懂那些病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但年近六十的母亲身体本来就不好,再加上思子心切,真的让人很担心。
如果是在内地,无论如何都是应该回去探望的,可现在是在前线,妈妈原谅我吧!您哺育了我,我则在十七岁就远离了您,而且在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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