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2/4 页)
离上,小分队停了下来,分队军官确定了我和那名新兵的位置,说明了他们返回的大概时间和接应的注意事项后,就和他的小分队一起消失在了浓密的丛林里。
我和新兵分别在两棵大树下选好潜伏位置,我望着小分队消失的方向,他们会不会像我初上阵地时一样害怕?他们会不会遇到越军特工队?他们会遇到新的雷区吗?他们是不是都能安安全全地回来?我开始为这些索不相识的战友担起心来。
早晨的雨林里散发着或浓或淡的雾幔,树影朦胧而且高大,人在这蟒蟒雨林里就显得格外的渺小和微不足道了。我突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立无援的感觉,感觉自己被抛在了茫茫大海里,飘过的雾幔犹如一波又一波的滔天巨浪,我无奈地爬在潮湿的地面上,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这蟒蟒雨林吞噬掉,虽然有一名战友就在自己的身边。
我不再睁眼去看这怎么也看不透的雨林,干脆闭着眼睛爬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以至于新兵以为我睡着了,当他张口叫我时,我赶紧抬手制止了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和新兵都有些困了,我示意他先睡一会,我则用随身携带的风油精涂抹在眼睛和太阳穴上。强迫自己不能睡了过去。
突然,林子里传来清脆悦耳又欢快的鸟鸣声,我已十分困倦的神经一下子就被这鸟叫声拔弄得十分的兴奋。我循声望去,却看不到鸟的踪影,但欢快的鸟鸣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欢快。越来越悦耳了。我欠身去看,没有看到,我干脆坐了起来。
终于找到了,是一对体型很小却十分好看的鸟儿。它们的体型真的好小,小到可以用袖珍两个字来形容。它们欢快地上下追踪,嬉戏打闹着。我想,它们肯定是一对情侣,悦耳的鸣叫应该是它们对美丽爱情的表白。
我沉静在鸟儿音乐般美妙的鸣叫声中,感受着袖珍鸟儿的美丽爱情,不由得勾起了我对美丽爱情的向往。
一发炮弹在41号阵地上爆炸,鸟儿受惊飞走了。
置身热带雨林几个月,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到鸟类。而这里原本就是鸟类的天堂,战争,炮火,让鸟儿也不得不背井离乡。
在漫长的等待中熬过了七个多小时,侦察小分队终于安全返回来了。
一个士兵的战地日记(55) 八五年九月一日,晴有雾。
连续的这几天里,侦察兵们都在不停地活动,有时是上午出去,天黑前回来,有时则是下午出去,第二天才回来。侦察兵是指挥员的眼睛,他们必须尽可能地接近敌人,这就增加了付出生命的风险,每次我都仔细地看他们的脸,希望把他们的样子刻在脑海里,但他们总是在我眼前一晃而过,让我来不及细看第二眼;都是黑而瘦的脸,都是坦然而坚毅的表情,都是那么敏捷的身手。凭这敏捷的身手和优良的装备,他们或许是无敌的,但我总是想记住他们的脸,万一他们当中有人不能回来了,我希望我还能记住他是一张怎样的脸。
昨天小分队在返回途中有一名侦察兵不幸触雷,听陈成利讲,被炸的侦察兵右腿膝盖以下齐刷刷地没有了,看了让人心寒。其实我们对于死亡都是能够坦然接受的,不能接受的就是失去肢体和眼睛失去光明。
陈成利强调说:他能感受到侦察兵撕心的疼,豆大的汗珠从他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腊黄的脸上滚落,活生生失去了右腿的侦察兵硬是闭着眼睛一声没吭,双手紧紧地抓住担架,汗水湿透了他的军衣。
陈成利说,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把他往后送,让他尽可能快地接受基本的救护。
侦察兵的主动出击,表示我军的防御从被动防守变成了积极主动的防守。
我去背水的路上,在副34号阵地过来一点的战壕里遇到了一群穿着干净的军装但都解开了风纪扣的军官,凭感觉他们应该是很高级别的指挥员,我没理会他们,快速地向34号背后的水池跑去。
在水源处有人说,总指挥廖锡龙上来了。廖锡龙我从《解放军报》上读过他的报道,他是一个从士兵成长起来的将军,七九年他以副团长的身份参加了越战,因仗打得好受到了表彰,选送进国防大学深造并当上了师长,指挥部队攻打者阴山和老山的战斗中表现出色,得到军委主席邓小平的赏识,当了三个月的副军长后便成为军长。据传只有四十岁左右,是当时最年轻的军长,这样一位传奇将军竟然与我擦肩而过,我在心里后悔刚才没去仔细地看看那群军官。
廖锡龙现在是成都军区的副司令员,兼任云南前线对越作战总指挥,他的亲临一线,不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