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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太阳,它就整天都晒得到阳光。不过,等它冒出土来,等阳光比较热了,我就要像你在这儿做的那样做,亲爱的高乃里于斯先生。我就要在早上八点到十一点把它放在我的东面的窗槛上,从下午三点到五点放在西面的窗槛上。”
“啊,是这样,是这样!”高乃里于斯大声说,“你是个十全十美的园艺家,我的美丽的萝莎。不过我怕种我的郁金香会占去你的全部时间。”
“嘿,这倒是真的,”萝莎说,“不过不要紧;你的郁金香就是我的女儿。如果我做了母亲,我在孩子身上要花去多少时间,那么,在你的郁金香身上我也会花多少时间。也只有变成了它的母亲以后,”萝莎笑着补了一句,“我才不会再做它的情敌。”
“亲爱的好萝莎!”高乃里于斯喃喃地说,同时朝姑娘看了一眼,他的眼神里,情人的成份多而园艺家的成份少,这使萝莎多少得到一些安慰。
高乃里于斯在栅栏的空隙间找萝莎往后缩的手,在一阵沉默过去以后,高乃里于斯又问:
“这么说,球根在土里已经六天了?”
“是的,六天了,高乃里于斯先生,”姑娘回答。
“还没有发芽?”
“没有,不过我相信明天就会发芽了。”
“明天,在把你的消息捎来的同时,你也会把它的消息捎来,是不是,萝莎?我很关心女儿,你刚才不是这么叫它吗?但是我更关心母亲。”
“明天,”萝莎瞟了高乃里于斯一眼,“明天,我不知能不能来。”
“哟,我的上帝!”高乃里于斯说,“你为什么明天不能来?”
“高乃里于斯先生,我有许多事情要做。”
“而我只有一件事好做,”高乃里于斯喃喃地说。
“是啊,”萝莎回答,“就是爱你的郁金香。”
“爱你,萝莎。,
萝莎摇摇头。
又是一阵沉默。
“呃,”望·拜尔勒打破沉默,继续说,“在大自然中,一切都变幻无常。春天的花被另外的花代替了;我们可以看见温柔地抚爱过紫罗兰和丁香花的蜜蜂,同样情意深切地停在金银花、玫瑰、素馨、菊花和老鹤草上。”
“这是什么意思?”萝莎问。
“小姐,意思就是:你当初爱听我讲述我的快乐和悲哀,你曾经抚爱过我们的青春的花朵;但是我的花朵在阴暗处凋谢了。一个犯人的希望和快乐的花园只有一个季节。它跟那些在自由空气中,太阳光下的美丽的花园不同。五月的收获期一过,花蜜采集完了,蜜蜂——那些身材苗条、长着金触角和透明翅膀的蜜蜂,像你一样,萝莎,从栅栏间飞出去,撒下寒冷、孤独和优愁,到别的地方去找寻芳香和温暖。”
“最后,还找寻到幸福!”
萝莎面带笑容地望着高乃里于斯,可是他眼睛望着天,没有看见她的笑容。
他叹口气,继续说下去:
“你抛弃了我,萝莎小姐,去找你四季的欢乐去了。你做得对;我不抱怨;我有什么权利要求你的忠实呢?”
“我的忠实!”萝莎眼泪汪汪地叫了起来,她不打算再在高乃里于斯面前隐藏她双颊上滚下的泪珠。“我的忠实,难道我,我对你有过不忠实的地方?”
“唉!你离开我,让我在这儿死掉,”高乃里于斯嚷道,“还算对我忠实吗?”
“可是,高乃里于斯先生,”萝莎说,“只要能使你高兴的事,我哪一样没有做到呢?难道我没有照料你的郁金香吗?”
“萝莎,你好狠心!我在这世界上只有这一种纯真的快乐,可是你为了这个责备我。”
“我没有什么好责备你的,高乃里于斯先生,除非是为了在布依坦霉夫我听说你要处死刑的那一天起,我就感到的那种苦痛。”
“萝莎,我亲爱的萝莎,我爱花,叫你不高兴了。”
“高乃里于斯先生,你爱花,我不会不高兴,只是你爱花比爱我更厉害,这叫我很难过。”
“哦,亲爱的,亲爱的爱人,”高乃里于斯嚷道,“你瞧瞧我的手抖得多厉害,瞧瞧我的额头多么苍白,你听听,听听我的心跳得多快。唉,这绝不是因为我的黑郁金香在对我微笑,、在向我招手;不,这是因为你在对我微笑,这是因为你低下额头来望着我;这是因为(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觉得你的手一边逃避我的手,一边又勾住我的手,这是因为我隔着冷冰冰的铁栅栏,感觉到你美丽的脸上的热气。萝莎,我的爱,你把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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