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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疏散,剧团的男演员全分散到部队,开展战时宣传鼓动工作。少剑波也被调到部队。他舍不得离开亲爱的姐姐,他觉得天下没有第二个人能和姐姐一样地爱他,保护他。
临别是在一个村后的草地上,初春的月光下,姐姐像慈母一样地叮嘱他:“去吧,你大啦,应该自立。共产主义的战士都是相亲相爱的,革命队伍是温暖的家庭。
你要像爱我一样地爱同志,敬首长;同志和首长也会和我一样地爱你,保护你。“
少剑波走后不久,姐姐和李老师结了婚,第二年就生了一个小女孩。孩子刚满月的那一天,碰巧剑波从前线回来,他一进门,从姐姐怀里抱起小外甥女儿,吻了又吻。
“姐姐,孩子叫什么名?”
“还没有呢,单等舅舅给她起名。”
剑波乐得向姐夫一歪头:“当爸爸的同意吗?”
姐夫咧嘴一笑:“我们俩早就同意了!”
剑波思呀想呀,又拿起一本小字典,翻呀查呀,好一会儿,忽然欢蹦乱跳地嚷道:“这名字太美啦!太美啦!”
“什么?”
“小毳毳。”剑波看了姐姐和姐夫喜悦的神色,他继续讲解道:“姐姐从小就爱小鸟身上美丽的羽毛,这个‘毳’字就是这种美丽的羽毛。”
来到东北,小毳毳大了,少剑波也成了一个年轻的军官。
剑波拿自己的津贴费,在市上买了各色各样的绸子布头,星期天到姐姐家里,他叠成各色各样的小花,给小毳毳装饰在头上、身上。
有时把小毳毳装饰的满身红,活像一枝盛开的小红桃,剑波愉快地笑着:“小毳毳,你今天就叫小红桃。”有时他把她装饰得满身白,他高兴地说:“小毳毳,你今天像一朵白玉兰,你今天就叫小玉兰。”有时他把她装饰得全身红紫,他便说:“小毳毳,你今天就叫小玫瑰。”每个星期天,剑波总是把小毳毳装饰打扮得像一朵鲜艳的花。
扮来扮去小毳毳就有十多个名,可是这名只有剑波叫她才答应,别人叫,她是不答应的。
有一次,姐姐叫她:“小玫瑰!”
她把小嘴一噘:“妈妈,你不能叫我小玫瑰。”
“为什么?”
“那是舅舅给我打扮的,你没打扮我,不许你叫小玫瑰。”
姐夫在旁咧嘴笑道:“对呀!小毳毳,妈妈没尽义务,她没有叫你小玫瑰的权利。”
大家一齐笑起来。
小毳毳瞪着眼睛也不知大家笑什么,最后还是扑向舅舅:“舅舅,我今天叫什么呀?”
少剑波这天什么也没准备,可难住了。可是他为了给孩子幸福,抱起小毳毳,走出门,跨上自己的马,跑到一个山包上,他实指望用野花来装饰她,可是秋末的季节,哪里也找不到。不得已他摘了一枝一枝的常绿松枝,用藤蔓系着松枝,编成一件蓑衣,披在小毳毳身上,骑马跑回去。一进门爸爸妈妈笑了:“小毳毳!你今天叫什么?”
“舅舅说,叫小刺猬!”
大家大笑起来。
虽然姐姐有了姐夫,有了小毳毳,但对剑波的关怀,丝毫也没有减少。他每到姐姐家,跟小毳毳玩够了,姐姐总把小毳毳的饼干糖果拿给剑波,剑波害羞地望着姐姐:“姐姐,我 这大的汉子,还吃孩子的东西。”
“你大了?”姐姐望着比她自己高得多的弟弟,“可我老看你还是小孩子。”
的确,尽管少剑波的身量比姐姐高得多,尽管少剑波已是一个英武的军官,但在她的眼里,他依然还是小弟弟一样,依然还是和带他上学时一样,依然还是和当年她拍着他睡觉一样,依然还是和演剧中的大宝一样,甚至他坐在床沿上嚼着饼干,嘴角上掉下饼干渣时那神气,和她的六岁的小毳毳也一样。
每次来,姐姐总是要和剑波幼年时一样,逼他脱下衬衣,逼他脱下袜子,给他洗洗补补。
尽管姐姐自己的衣服还是请别人洗,可是剑波的衣服总是她亲自动手。
不仅这样,每次她总要给剑波洗洗头发,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弟弟向来也不注意修饰自己,每次总是她端来水:“来!小波!洗头!”她的口吻和神气,跟十多年前一样。
“姐姐!我自己回去洗吧,我大啦!”
姐姐连听也不听,一把拉过来就把他的头按在水盆里,用她那温柔的手,几乎是一根一根地洗着头发。在姐姐手下,剑波完全又成了一个小孩子。有时,姐姐把她的小毳毳唤过来。
“来,小毳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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