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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你的主观愿望。要知道,茫茫无边的林海,不是你当年的烟台街;酷寒的北满严冬,不是你胶东半岛上的春天;现在你是满山捉恶狼,不是烟台市的瓮中捉老鳖;你的战斗全程至少是半年,而不是你烟台街上的一宿。时间地点条件都不同了,懂吗?”
“是的!”少剑波心服口服地承认,“我只想让小分队更精干,尽量不让它有什么累赘……”
田副司令看到这个心爱的年轻的部下已经有些难为情,脸上便现出了笑容,走到剑波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先给你记上这笔账,开始就主观潦草。你在日记本上也写上,你就写:”老田这家伙真厉害,没出发就把我克了一通‘,还可以加上个破折号,’不吉之兆‘!“
三个人都笑了。
田副司令为了看看即将出发的小分队和不耽误少剑波的准备,便戴上军帽,说了声“快准备你的卫生兵”,便走出门去了。
王团长和少剑波对笑了一下,一伸舌头:“好厉害!”王团长转回身向卫生队打电话,让卫生队长立即派一个身强体壮、政治坚定的卫生员来,要带足防冻、急救、止痛的药品。
不多时,进来一个经常坐大车的患气管炎的卫生员,王团长一看生了气:“真乱弹琴,快回去叫你们队长来,回去!”
那个卫生员揉着他还没睡醒的眼睛回去了。
当卫生队长走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了。他听了王团长的申斥后,提出了他的困难:“体格强壮的卫生员都下连队了,卫生队所剩下的两个男卫生员都是身体最差的老病号,要不是这样他俩也早就到连里去了。那一个是脚鸡眼病,还不如这个害气管炎的呢!早也没通知准备,现抓……”
“好啦!好啦!”王团长不耐烦地走近电话机,向一营挂电话,“总机……总机……要一营……要……”
“报告!”一个清脆的少女的声音,使王团长转回头来,“用不着向营里调,我去!”白茹——卫生队的护士长,十八岁的女兵,已全副武装,精神是那样的饱满,瞪着美丽的大眼睛,直盯着还没挂通电话的王团长。
少剑波在一边不耐烦地把手一摇:“乱弹琴!你们卫生队好不好不来开这个玩笑?”他把头一低,喘了口粗气,嘟哝道:“除了‘病号蛋子’,就是‘丫头片子’!”
“别轻视女同志!”白茹不服气地一歪头,“哪一次战斗没完成任务?”
少剑波朝她一瞪眼,不耐烦地说了声“小分队不要女同志”,就走向电话机去。
王团长因为没挂通电话,把耳机向架上一搁,生气地说:“值班员又睡觉了,普遍的麻痹……”
白茹走上前去说:“团长,没必要再调连上的卫生员,我去!我的一般治疗技术比他们高,保证完成任务!”她又笑嘻嘻地向前走了一步,“你调也调不来,各连的卫生员全到军区卫生处学防冻去了,他们的训练班设在宁安县城。”
王团长朝她一笑:“不行,山林里,严冬的季节里,不是普通的战场,小白鸽!你吃不消!”
“不是普通战场,它也是战场。”白茹因为王团长常和她开玩笑,她平常也像对长辈一样对待他,所以说话也就随便些,不像对少剑波那样拘束。“斯大林同志说过,共产党员不是普通人,而是特殊材料制成的。我是共产党员,什么特殊困难我也不怕。看看,”她从肩上摘下了肥大的药包,边说边摊,“什么我全准备好了,防冻的,急救的,润擦的,注射的,治疗的,什么都全,首长检查检查,哪一点我没想到?我没有病,体格好,觉悟也不低,意志也坚定,自愿自觉!”她的话越说越急,清脆得像鸟噪一样,谁也别想插进半句话。“你们首长们也常教育我们说:”战斗的胜利是建筑在战士们高度的政治觉悟,钢铁般意志和高超的战斗技术的基础上。‘现在你们不让我去,是违背这条原则的,打击情绪,扑冷水,妨碍战斗积极性……“
“好了!好了!小白鸽,”王团长笑着一挥手,“别给俺戴帽子啦!”
“谁呀?这么厉害!”田副司令走进来,向白茹一打量。
“好厉害的嘴!”
“小山子战斗的抢救模范小白鸽。”王团长咧嘴笑道。
“好!她有资格参加小分队,让她去,给少剑波加上点累赘。”田副司令一面吸烟一面说,“不过需要带上匹马。”
“报告司令,别给我增加马的累赘,我绝累赘不了小分队和二○三首长。我相信我会是小分队最有用的战士之一。”
少剑波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