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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小队,奔向那个无名小屯,在屯东头的一个小屋里,战士们捉来了一个山货商,一个脚夫,一个自称小炉匠的外乡人。
少剑波板着面孔,向那个山货商问道:“你是什么人?”
“牡丹江市,德成山货庄的外柜。”
“什么名字?”
“杨锡铭。”
“看你这把大胡子,不像商人,说实话,干什么的?”
“我是牡丹江有名的杨腮胡子。”
“快回去,再不准你们这些奸商来欺骗这山沟里的老百姓,我们政府会组织他们下市,明白吗?”
“明白!”那个自称杨锡铭的山货商连连鞠躬,“明白……”
少剑波又转向那个自称小炉匠的问道:“什么人?”
“小炉匠!”那人一挤眼答道。
“这里又没有什么锅碗盘盆,你来这当什么小炉匠?分明是土匪!”
“不不,长官,我是在山外干活,来看看我姐姐。咱耍了半辈子手艺……”
“你不知这有土匪吗?到这来送死?”
小炉匠歪了歪嘴,“哎哎!我就走!我就走!明天就走!”
少剑波正要再问,从外面来了个有病的男人,和一个女人,手里领着个十几岁的小孩,一进门,连连的鞠躬,“老总!老总!他是俺内弟,不是外人,我们全家担保。”口里虽这样说,面孔却十分冷淡,表现得特别慌张害怕。
“好吧,限你们明天快回去!”
少剑波立起身来,等两个商人和小炉匠都走了以后,带着栾超家小队,奔向正西杨子荣来时经过的山顶。
第二天,小炉匠向正东走去,杨子荣和孙达得跟在后头。
他们一路上竟成了朋友,大谈其各行各业的生意经。这小炉匠的举止言谈是那样坦然,丝毫看不出什么破绽来。杨子荣心里反复地在想:“他真的是个小炉匠?为什么他向山外走而不向山里走呢?如果是匪徒的联络人员,为什么对我们毫不介意呢?是个好人呢?还是个很高明的匪徒呢?要是好人他为什么又走那样一条鬼祟路呢?”杨子荣耽心着,怀疑着,可是他那老侦察员经验使他的决心没有动摇,心想:“不能轻看了匪徒骨干的伎俩……”
天色昏暗了,小炉匠走得越加快起来,虽然他的样子看来是十分疲倦了,脚也一拐一拐的,可是他还是咬着牙根往前奔,像是要奔一个什么目的地似的。尽管杨子荣和孙达得一再提出露宿下来,可是小炉匠总坚持说:“这块地方林深野兽多,再走一程才安全些,越靠林外边越保险。”
可是有时碰到树林子并不浓密的地方,小炉匠还是这样说,这倒引起杨子荣新的怀疑,他暗暗触了孙达得一把,示意要他警惕。
夜深了,三星高悬在东南天上。
走到一座高大的石峰根下,小炉匠却坚持要在这里宿下了。
杨子荣和孙达得一看这座险恶的石峰,和周围漆黑的密林,心里有些胆虚:“这里是不是会有匪伙?”又马上冷静下来,摸了摸插在裤带上的二十响手枪,一壮胆,便宿下来了。
这样冷的天气,小炉匠竟不愿意和杨子荣两人靠在一起睡,却自己掠了一大抱荒草,躺在一棵大树根下,距杨子荣两人十余步远。
杨子荣的心老是跳个不止,虽然疲劳得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却总不能睡着。只听得小炉匠躺下不久,便发出了呼呼的鼾声。杨子荣的怀疑,又在随着他那似乎很安静的鼾声而逐渐消逝着。
深夜的寒风彻透了他商人式的棉袍,连特别能睡觉的孙达得也被冻醒了。可是小炉匠依然是呼呼地打鼾。杨子荣心中对这一现象,却又惊又喜,惊的是恐怕这里有匪伙,自己只有两人两枪,力量是过于单薄了;喜的是这个狡猾的家伙的破绽被进一步发现了。最明显的是小炉匠过多的翻身,和他熟睡的鼾声不相称,他翻身时也呼呼地打着鼾。尽管杨子荣有些胆虚,却很兴奋,暗暗一笑,“好!我就来一个‘投其所好’,‘施其所求’。”杨子荣触了孙达得一下,自己便由小声到大声,打起鼾来,为了装得像,他努力忍受着刺骨的寒冷,不翻身。他心想:“你这个狡猾的家伙,我装得比你像得多。”
“老客!老客!老客!”从小炉匠那里发出了低沉而胆怯的喊声。“杨掌柜的!杨……”
他又改换了一下称呼。
杨子荣扯了孙达得一下,一声没响,右手紧握着裤带上的枪把。
小炉匠见没有声音,便悄悄地从草窝里爬起来,轻手轻脚,绕过几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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