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4 页)
,从鼻孔里流出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宝珠面热心跳,想走,又怕弄出声响。
不走,又实在觉得尴尬和耻辱,自己是个玉洁冰清的女儿家,不愿目睹眼前情形。
幸好那姓张的和小娟戏谑了半天便松了手,扶着她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说:“娟,哎?我对你说话了。”推着头紧偎着他肩上的小娟,她如同烂醉,脸苍白而嘴如血红,双唇微启,闭眼很艰难她呼吸,宝珠不知这是什么缘故,倒为她担起心来。
“蜀哥,我听着呢。”小娟有气无力地说,把叫张蜀的手紧紧攥住,生怕他要跑了一样。
“娟,咱俩相爱,虽有天地为媒,日月作证,可背着你父母和我私会,这算是偷情,这样下去早晚要败露的。”
“我不怕。我只想和你好。”
“勾引吕大小姐的罪名,我可担当不起呀!”
在一旁窥听的宝珠,觉得这人说话还有些道理,见他俩的脸又凑近,不由得闭起眼。
张蜀说:“娟,你还有个妹子不是?”
“宝珠吗?她可是尼姑命。”“她满脸寒气,我都不敢去理她。”“你别去惹她。咦,你想吃着锅、占着盆?”小娟使劲去拧他的耳朵,面色绯红,张蜀只得告饶,连唤“小姑奶奶”。
小娟叹口气说:“我那妹子,可算得上天下第一美人了,可老天爷偏偏让她厌恨男人。立誓终身不嫁,看来,人都不是十全十美的。”
“这里面怕有什么缘故。我知道,她不是你一奶同胞。”
“是啊。她身世很惨。她生母苦苦爱着丈夫,却被那薄幸的男人卖到妓院里,最后自杀了,贞节烈女呢!宝珠16岁时,我父亲就把这事说了,从此,她的脾气就渐渐变得古怪了,一提到男女之情,就像咽只苍蝇。逼急了就说,天下没有好男人。我俩同居一室,难免不谈这些。话又说回来,宝珠从小性子就倔,就没见过她哭。爸爸特别器重她,说要重整山寨雄风,非宝珠不可。我信,谁都佩服她的人品武艺;她比我哥强多了,他交得那些酒肉朋友半个也靠不住。”
宝珠强忍住笑。只听张蜀说:“我也靠不住吗?”
“那谁知道。”小娟撇起嘴,说,“你要是变心,我把你卸成八抉,扔到山涧,狼叼鹰啄!”
张蜀笑着说:“我怕你不忍下手。恐怕得让你妹子代劳。”
说着,扶起小娟,伏在她耳畔说了几句。小娟睥睨着他,撒娇地轻捣一拳,二人相偎而去,唧哝着说不尽的情话。
宝珠知道他们到哪里去,转过东面的松林,山涧后有个可容数十人的岩洞,天然甬道可达后山。吕老寿常说,那算是将来的避难之所吧,鬼也不知道洞腹的那条“暗肠子”。小娟和张蜀无疑到洞内去,拉上吊桥,无可忧虑地去做隔世的天台仙梦。宝珠暗想,山规上不准将秘处示人,谁说给外人便要处死,可胆大妄为的小娟竟然领着张蜀去。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是否告诉父亲。最后横心瞒到底,盼他俩早日做公开的夫妻。
张蜀把爱慕小娟的话吐露给吕魁。吕魁深吟半晌,说:“我是极愿意的,就不知小妹的心思啦,待我探探去。”
曾经是小寡妇后被吕魁抢来做妻子的女人,把吕魁唤进内室,笑眯眯地说:“我做嫂子的,自然知道小姑的心气儿,她巴不得呢。22岁啦,一朵熟透的花呀!”
吕魁禀告父母。吕老寿很痛快地应允下来,说:“只要他不嫌咱就行。”
吕魁说:“他就是龙子龙孙,可现在不也当上土匪啦!不知小娟……”
“算啦!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石磨推着走。你们都私下做好了,再来问我有啥用。”不知什么时候,小娟藏在屏风后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忍不住跑出来。
“妹子,你也太着急了。”吕魁嘲讽地笑着,把小娟闹个醉关公。
自古山寨有传统,首领子女娶嫁是要打帖,邀请同道上山庆喜的,因为要图个三代基业永固,土匪能见到孙子的不多。
儿子娶妻续嗣,预示着老辈“顺水收船”,去做享逍遥福的太上皇了。在大喜的气氛中,多少能松弛、平衡一下山匪长年恐慌、麻木的心理神经;补偿山寨的寂寞;享受世间的情俗。吕老寿不想这样办,知道今非昔比,黑道的买卖越来越不景气。惊动好事的官府,派兵抄剿,山寨会玉石俱焚。他不敢声张,只是摆几桌喜宴,让弟兄们开怀畅饮通宵,也就罢了。
“大魁,待我选了吉日,就给他们成亲。谁也不请。轿夫、吹鼓手都用自己人。”
“也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