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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念秋之死警长已不感兴趣,因早萌与宝珠远走高飞之念。他觉察出赵霄九吐出所谓的实情,授柄于人,其目的是想取得信任,诓骗出自己的真话:苦苦想不通的是,蓝宝珠于他到底有何利益?难道也是为《八骏图》而来,他脊背泛起一阵凉气,依稀感到自己周围已危机四伏。
赵霄九果然笑着试探:“东方兄有意于蓝裳女,不知其可否有意于兄?”
警长装成醉意朦胧的样子,乜斜着眼说:“我闻此女盗相貌绝伦,不然怎么叫‘妖姬’,只可惜我是警,她是匪,冰火不能同炉。我只想一睹芳颜,也权当可餐的秀色。”
“东方兄人醉心不醉,看来还是信不过小弟。”他又给警长满斟酒,说:“当初,我曾推测,蓝案必有多层内幕。刘十牌人品兄已知道,绝不会以命效忠范家,那天,他约兄去天香阁品茗,其中必有交易。我想,为范文心报仇事小啊!”
“赵秘书看来对蓝案颇有兴趣啊!”警长的一双醉眼牢牢地盯住自斟自酌的赵霄九,觉得对付他要胜过刘十牌十倍的力气,这是个人魔,一个将心做杀人剑的妖魁。他已经怀疑自己与蓝宝珠接触过,不相信自己对宝珠的一片真情,猜测为必有企图,图巨款或一件宝物,很可能他已知道那张《八骏图》。
警长的嘴角泛起轻蔑的微笑,暗想,想得到画那是痴心妄想,除非把我谋害了,知道画的藏处,眼前的这位风流小生怕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嘴上问:“四姨太蔡灵娟是个有情有意,多愁善感的才女,你们可惺惺相情啊!”
赵霄九得意地一笑,笑得很含蓄,轻声说:“红罗帐暖,春意正浓,佳人与小弟已做成鸳鸯。我若瞒着你,就是虚伪、卑鄙的小人了。”
“你不怕我向厅长告密?”
“东方兄是行事光明磊落的君子,绝不会做猥随之举。东方兄害一人便是害两人,四姨太待兄不薄,而我对兄又无负义之举。东方兄,该走啦!”
从得月楼饭庄回警察厅有条近路,要走九曲黄河似的偏僻小巷。东方鸿飞执意要走,赵霄九拦阻道:“自古道‘皇城不太平’,何况咱这地面治安最乱,遇上酒鬼、野鸡小弟还能对付,若有埋伏暗处的匪徒就棘手了。我也没带着枪。”
“刚当上秘书,命就值钱了。”警长笑着说,“咱们就此分手,各自走路吧。”
一语双关。
赵霄九冷笑一声,说:“怕眼下的神枪警长离不了手无缚肌之力的书生,你回头看。”
警长转身飞快,看到巷尾有两条身影闪进暗处,知道被跟踪了,但搞不清杀手的来路,怀疑是刘十牌一党,心想,若能擒住一个也能问问宋王氏的下落,但也唯恐遭到黑枪,能迎风辨器躲闪飞镖,但能逃脱枪口的神功世上还没有。不禁问:“霄九,你神机妙算,能说出他们的用意吗?”
“自然不是蓝宝珠的人,警长有恩于她,图报还来不及呢。怕是为一件东西而来。”
“什么东西?”东方鸿飞警觉起来。
“我料定蓝宝珠范文心必有所图,跟踪人大概知道兄与蓝女会过面,自然知道一些线密,跟踪人无非想绑走警长……”
赵霄九话犹未尽,一片瓦自后飞来,正打在他后腰,“唉哟”一声跌倒。警长去追,早不见了人影。
赵霄九笑着爬起来,说:“看来我的话八九不离十。”两人边说边走,赵霄九唱戏壮胆,直把警长送到警察厅,然后开车回杨公馆,副官、秘书他兼双职。
东方鸿飞倒在床上,先摸摸竹简,又把台灯打开,拉上窗帘,小心冀冀地打开画卷,欣赏起旷世奇珍《八骏图》来。
卷长两米,虽经五百余年色墨却无衰相,八匹神骏,或扬鬃腾蹄;或昂首长嘶;各呈雄姿,神韵夺人,笔触十分细腻,画得纤毫毕露;八匹马画肉不画骨,雄武中却有媚气,正如赵子昂的字以清秀、妩媚传世,不如颜公的字雄浑;公权字的硬骨;东坡的风流;米芾的超俗。绢虽呈茶黄但印章却十分鲜艳,无数图鉴布满卷上,大都是御览后盖上去的,井有各种笔体的诗词札记题款,多是各朝代附庸风雅的帝王。但警长找不出黄莉斯所说的乾隆题诗,暗示十颗珍珠的话不过是无稽之谈。警长胸内布满疑云,猜测黄小姐是否用此说法来引诱自己对这张画感兴趣,千方百计地弄到手后,她再夺过去?还是她只听信讹传,根本没有见过这幅画?他正要慢慢地卷上画,突然发现,在画上角写着两行极小的字,是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微写。他拿出放大镜,才看清只有十个字:“人间百代苦,西天却长春”。这句他懂:人不如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