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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会!”他们齐声嚷道。
“如果我们碰到他们,伙伴们,你们说该怎么做?”
“杀了他们!”喊声震耳欲聋,惊得秃鼻乌鸦扑扇着翅膀往高空的阳光飞去,去寻找安静些的地方,不满的呀呀叫声回荡在空中。
乔纳斯对这样的反应很满意。他的手仍旧放在玻璃球美妙的弧度上,感觉到球正向他体内灌入源源的能量。粉红色的能量,他想,然后咧嘴笑了。
“走吧,小伙子们。在点燃收割节篝火前,我要看到那些油罐车转移到爱波特大峡谷西边的树林里。”
16
锡弥蜷伏在草丛里,偷偷窥视空地的状况,他差点被蕤的黑推车撞倒;一路诅咒的女巫经过时和他只有一步之遥,近得他都能闻到她的皮肤和脏头发酸溜溜的臭味。如果当时女巫低头往下看一眼,他肯定逃不出她的视线,紧接着,毫无疑问,女巫会把他变成一只小鸟,或者一只黄蜂,甚至可能把他变做一只蚊子。
他看到乔纳斯把苏珊交给一个穿着斗篷的人看管,然后向空地边缘走去。他听到乔纳斯对着一群人讲了一通话(其中很多人都是锡弥认识的;他为眉脊泗竟有那么多牧人成了可恶的灵柩猎手的爪牙而感到耻辱),但没注意听他具体说了些什么。看到他们骑上马,锡弥仿佛被冻住似的在原地停住,害怕他们会往他的方向过来,但他们朝另一个方向——西面——骑去。空地一下子像施了魔法似的空无一人……但并非空无一物。卡布里裘斯被队伍撇下了,它的牵绳垂在被践踏得破败不堪的草地上。它先朝离去的队伍张望,发出了一声嘶叫——好像在说,他们可以去见阎王了——然后转过身子,碰巧这时锡弥探出头向旷野张望,主仆二人目光相接。看到主人,骡子摇了摇耳朵,接着低下头,准备吃草。它舔了一口,又抬起头,对着锡弥干嚎,仿佛告诉他这都是他的错。
锡弥略有所思地盯着卡布里裘斯,想到骑着它会比步行舒服得多。神啊,是这样……但骡子的第二声嘶叫让他决定放弃刚才的想法。骡子会不懂事儿地发出那讨厌的叫声,惊动劫持苏珊的人。
“我相信你会找到回家的路,”锡弥自言自语。“再见,朋友。再见,亲爱的卡皮。以后再见了。”
他找到了苏珊和雷诺兹走的路线,又一路小跑跟随其后。
17
“他们又来了,”阿兰突然说,不一会儿,罗兰自己也感觉到了——有道粉红闪电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所有人马。”
罗兰盘腿坐在库斯伯特面前。库斯伯特看着他,神情中往日愚蠢的幽默感荡然无存。
“成不成主要靠你了,”罗兰说,“还有它。”他拍了拍弹弓。
“我知道。”
“你有多少弹丸?”
“差不多四打钢珠。”伯特说着拿出一只棉布袋;在和平时期,他父亲曾用这个袋子装过烟草。“外加各种爆竹,放在我的鞍囊里。”
“有多少大爆竹?”
“足够了,罗兰。”他一脸严肃。没有了欢笑,他无情的双眼就是另一对杀手的眼睛。“足够了。”
罗兰伸手摸了摸头上宽边帽的帽檐,让手掌再感受一下粗糙的织物。他看了一眼库斯伯特的帽子,又看看阿兰的,暗暗告诉自己他们能行,是的,只要他们鼓起勇气,把三个应战四十个或者五十个的事抛在脑后,他们就能成功。
“枪战一旦开始,驻守在悬岩上的人马上就会听到枪击声,对不对?”阿兰问。
罗兰点点头。“风从我们这边往悬岩方向吹,毫无疑问他们会听到。”
“那我们务必行动迅速。”
“我们一定要尽最大努力。”罗兰想起了从前,他站在大厅后相互缠绕的绿树篱间,胳膊上架着猎鹰大卫,恐惧的冷汗沿着背脊流淌而下。我知道你今天会死去,他对鹰说。他说得没错。但他自己活了下来,通过了考验,从考验回廊的东面走了出去。今天轮到库斯伯特和阿兰要接受考验了——不在蓟犁,不在大厅后那个传统的证明实力的地方,而是在这里,在眉脊泗,在恶草原的边缘地带,在沙漠,在大峡谷。爱波特大峡谷。
“证明或死亡,”阿兰说,好像猜透了枪侠的心思似的。“归根结底就是这样。”
“不错。问题最终总是归结为这一点。你觉得他们到这儿还需要多久?”
“至少一个小时,可能要两小时。”
“他们会一路边走边看,非常警惕。”
阿兰点点头。“是的,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