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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说。 可是那痛觉,很清晰。 也许只因为,此时此地。 太熟悉。 她曾经在这里惶然地等候一个结果。曾经那么怕而又期冀地望着面前的这扇门。 却不管结果如何,她都不能像旁的人那样,扑上去,抓住自己生还的亲人的手,喜极而泣,说一声,真好,你并没有离开我。 虽然,这个情形,这句话,她在梦里见过多次,说过多次,可总有睁开眼睛的时候。 睁开眼,他就已经不在身边。 她们说,是她离开了他。不够爱,没有坚持,所以离开。没有那种不顾一切,坚持的勇气,和坚强。 可是,直至现在, 她想起离开之前的日子,还是不真的敢回首,因为回头想仔细看清,痛得会发抖。 其余的种种,让她由日日沉醉的天堂跌落冷得怕人的地狱的种种,她真的不敢回忆,而却是因为对郑英的几句教训,想起了,在他站在她和许菲菲的中间的时候,曾经,便就总是,把他自己当作跟许菲菲一个世界,而她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一切的分歧,都是因为,她未曾经受,不会了解,于是自然不能体会。 他从未真正指责过她半句,更未曾尖酸刻薄,甚至都没有过发脾气的时候。 他只是会用‘我跟吧来自不同的世界’解释一切。 为什么也曾像郑英所说的其他人那样,认为她也是占了属于那个‘大院’的便宜?固然他不是如其他人那般恨恨地说,不屑地说,不以为然地说。。。。然而他那种沉痛,那种把自己与她放在俩个世界的语气,却比任何别人,对她更有杀伤力。别人只是让她想要争口气,而他,却让她尝到的是绝望的滋味。 她有的选吗?选择,跟他来自同一个世界? 没的选。 于是,不离开,又能如何呢? 这些年。 经历的一些事。回忆自己从前的20几年许许多多的过往。 她承认他说得,不能算错。 就如同她坦然对郑英所讲。 可是,也许她真的如许菲菲或者梁酝所说,或者她真的矫情任性不可理喻,也许她真的要求着她根本不该要求的东西。。。。为什么她就那么不能接受,他认定了他与她是两个世界,而跟那个要他回头的女人,其实一国。 到底。。。到底爱谁? 他最终并没有跟她在一起。她们说他心里爱的是她,于是已经不能再根许菲菲真正一起。那孩子,自然也不是他的。 她们说她不够爱,所以不够信任他的爱。 不够爱吗?所以不够信任?! 谢小禾觉得如此惶惑,痛楚的惶惑与茫然,竟然在‘真相大白’的如今,她非但不是惊喜,也居然不是后悔,再度回放从前,她,居然还是不能对自己说,他其实是更爱她。 而此时,听了她们的所说, 对于从前所坚信的,自己对他的爱,也不能确定了。 那么那一段她认为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究竟是什么?
第四章
七点四十。 手术室门打开的时候,谢小禾下意识地看了眼表。 周明和急重症科副主任柳见新边说边交代,身后跟着一张轮床,轮床上的病人,身上插着各种管子,接着床边一个护士推着的仪器。 一直或蹲或站的家属呼啦围过去,侯宁迎上去,交代情况。 手术本身成功,过程不算顺利,依旧不能排除各种并发症的可能。 “不能排除就是还没脱离危险?”已经被这等在门外的8小时………其实对而言当然并不止这8小时………折磨得心力交瘁的老太太压抑不住满脸的失望,趴在儿子肩膀上,失声哭起来,这什么时候才能放心。” 儿子抱住妈的肩膀,似乎想安慰,却没说出来任何话,倒是沉沉地叹了口气。 正跟柳见新讨论液体出入量问题的周明回过头,看了他们一眼,想了想说道,〃恢复确实会是个长久战的过程,非常考验家属和病人自己的恒心,耐心,不放弃。会比你们这一天一夜的惊心动魄更难熬。听说在河北x医院的时候你们全家都拒绝放弃治疗,在急救中心时候又是,在保守支持治疗与冒险手术换得之后的生活质量之间选择后者,所以换得现在的局面………手术已经算是成功,今后很有可能恢复正常生活,但是第一难以保证,第二,持久战不容易。建议你们家属留一个人在icu陪,其他人尽量保证休息保存体力,不要借着这股劲都守在这里。病人需要一段长时间的照顾和支持,家人要把这个安排好。你们家不在这里,相对更困难,我们也会综合考虑家属的情况来安排围手术期的处理,跟河北x医院交流,尽早在安全的情况下转回去便于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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