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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打断王伯的下文,她吩咐外边的鹦鹉,让绵绵候着,等会儿再见她。
王伯话匣子暂时关闭,他看出花姨娘的不耐烦,就贴了上来,跪在她的脚边,殷勤地替她捶着****。
这厢绵绵在屋外干等着,许久不见花姨娘开门,嘴角就翘了起来,转身要走。
“姑娘且先等一等,姨娘问完前头的账目,立马就会传姑娘进去说话的。”手长脚长的鹦鹉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来,拉住郑绵绵的袖口。
鹦鹉一直是花姨娘的丫头,从小侍奉在侧,年纪三十有余,但人生童颜,不问年龄,但看相貌,几乎都觉得她才十七八岁。
绵绵极少碰到花姨娘,自然也是认生,她毕恭毕敬地施了个礼,问道:“姐姐,该如何称呼?”
姐姐?鹦鹉“扑哧”一声笑,她还从来没听过有人这样叫她。
“什么姐姐不姐姐的,你都可以叫我一声姑姑了。”鹦鹉的眼睛不禁微微地眯了起来,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被人说年轻,心里总要乐上一阵子。
这时,花姨娘传绵绵进去。
鹦鹉忙应承了一声,忙叮嘱了一句:“姑娘,这次就看你造化了。”言下之意,她也明白花姨娘叫绵绵过来,是给绵绵一个成角儿的机会。
花姨娘同样曾给过年轻的鹦鹉一次机会,不过鹦鹉坚持一定要生生世世伺候她,又发了誓,终身不嫁,花姨娘才放弃了捧她成花魁的想法。
“人各有志,该走哪条路,都是上天注定的。”绵绵笑着宽慰自己,又说到了鹦鹉心坎里。
鹦鹉会心一笑,领着绵绵推开屋门,带她来到花姨娘面前。
王伯在推门声响起时,早早抽回了手,正跪在花姨娘面前,垂着头。
“你们先下去吧,我有话跟绵绵单独谈谈。”花姨娘意思很明显,是给王伯一个稳稳的台阶儿,好让他出去的时候不被人说了去。
卧月楼是花姨娘一手操持,这个不错。但花姨娘上头总归还有个boss,郑公公这个阉人好歹也是花姨娘名义上的丈夫,风月场上来来往往,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还有不少郑公公的故交,她总要顾及太监的颜面。所以花姨娘私下见正常男人,都自觉地防着一些贼眼。
鹦鹉是放哨的,她心里十分清楚花姨娘的一举一动,但却从来不会学舌跟第三人讲。
“姨娘叫我。”绵绵拜见过,得了应允,才拣了一张圆凳挨着花姨娘坐下。
花姨娘不急着开口,指上玩着两款旧式的手帕,她眼角余光一直打量着长相平凡的绵绵,像是在心底默默帮她上妆,然后只等妆成,美人出现的一刹那。
“丫头,笑笑就美。”左右端详,原来是差了甜美的笑颜。
绵绵脸庞一动,露出深陷的两只酒窝,笑起来顿时添了不少灵动的神气。
“你读过书?”花姨娘坐直了上身,考试算是开始了。
绵绵略一点头。她想,王伯和沈老妈子应该跟花姨娘说了不少关于她的事,像是上了几年学、读过哪些书等等问题,基本可以略过,不用回答。
“字写得如何?”**楼女子得拿出一副好字,才能赚文人骚客的银子。
绵绵看向花姨娘,谨慎道:“我只通行书。”
“模仿哪位大师的笔法?”花姨娘这位考官,是百事通,多少都懂些。
绵绵闻言笑笑,起身到一旁书案上寻笔,哪里知道案上早就预备好了文房四宝。上等青胎石砚,配徽墨,翠竹笔粗细不一共有5根,绵绵自己磨了墨,取最细的毛笔,俯身就写。
“等等。”花姨娘凑了过来,将两块帕子摆在绵绵面前,笑问道:“姑娘,可曾试过在锦帕上题诗?”
绵绵悬着笔迟迟没有落下,手上动作,已将其中一块帕子放到了笔下。
“你随意写,只当是送我这个老女人。”花姨娘把绵绵的紧张尽收眼底,她也不是真正摆开场子去考绵绵,又不是科举考试,仅仅为了看看绵绵的胆量。
身为**楼女子,不但要姿色过人,胆色也不能少。
绵绵临时作诗,心中已经打了一篇腹稿,忽响起日前从萧潇那里看到的题帕三绝,立即觉得自己精心所做还不如萧潇涂鸦一样的诗句。
新手写下其中一则:
眼空蓄泪泪空垂,暗洒闲抛更向谁。
尺幅鲛绡劳解赠,叫人焉得不伤悲。
花姨娘一句一句念着,末尾声音一收,陷入了沉思,
又摊开另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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