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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眸说完,理六转过头不看程轻书,只是扶程轻书前进,他不知道也看不到,自己对程轻书意外受伤的过度反应让藏在玩偶面具下的表情变得深沉。
索性伤势不重,除了右手爆裂骨折,其他部位都没有伤筋动骨只是些外部的皮外伤。负责程轻书的女医生年轻又有耐心,清楚地向理六解释完检查结果才回去开药,此时已经是下午,把病房的窗帘拉开,理六给即将输液的程轻书买来温热的汤粥。
“我没胃口。”
“不能空腹输液,必须吃。”
“唉……”
不情不愿的接过汤,程轻书不知从哪拿出根超级长的吸管来,分别插进保温碗口和轻松熊头套的眼睛两端,汤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啪地消失。
把空碗拿走,理六少见的露出失望的表情。
“这辈子都看不到你的脸了是么。”
“这辈子还长!”
“长又怎样。”
程轻书安慰理六,“活的久什么都能见到。”
“大概吧。”
“同学,你很想看到我的脸吗?”
理六理所当然的点头。
程轻书沉默片刻,告诉理六,“我的脸被毁容的非常严重,所有看过我脸的人都会怕到目瞪口呆,指着我不停说你你你,我怕你看到就不和我做朋友了。”
“我们什么时候是朋友了?我不记得。”
“喂!”
“往你脸上泼硫酸的人,是为什么往你脸上泼硫酸?”这是个很傻的问题,问话角度和探求方向都很傻,理六知道,但这样才能表明他是单纯的想知道。
“我妈妈是我爸爸的情人,我爸爸的妻子在知道我的存在后很生气,买凶杀我。已经拿到钱的凶手不想杀那么小的孩子,泼硫酸不过是想留我一命。”
程轻书说的云淡风轻,理六却听得心惊,他没想到程轻书是在迫害中长大的私生子,更没想到泼硫酸的男人并不是穷凶极恶,人性果然是复杂的。
“他不是坏人?”
“不,他是坏人。”程轻书仰起头,直接反驳掉理六的感性,“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是情由理,犯罪者都是犯罪者,不别不殊一断于法,这不是该否认的。”
理六不想和警察的弟弟进行三观上的争执,他们两个的理念不可能一致,所以他只是笑笑,就当程轻书说得都对,有口舌之快并不能获得任何好处,他比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明白这点,因为他很聪明。
“后来你怎么样。”
“后来爸爸的妻子在已经付完钱的基础上又给凶手的妻儿一大笔钱,还在妈妈死后接我回家抚养。”
“因为看到你毁容的脸会让她更开心吗。”
“正解。”
难怪程轻书不愿意回家,光是描述都让理六觉得压抑,更何况深陷其中的主人公。他找到手机里程校长的电话,在拨出前对程轻书道:“医生说你的情况至少得休养二十天,我要通知你的家人。”
“我没有家。”
“没有家不代表没有家人,你有爷爷不是么。”
理六想改变心意,他不想在程轻书养伤住院的时候趁虚而入把友情变成暧昧,不想利用程轻书的感情做他计划的□□,程轻书的人生过得这么痛苦,他如果去欺骗伤害又跟坏人有什么区别?
固然他自私自我,但有些人不该用理性对待。
“我不想见到他们。”
“我给程校长打。”
程校长是个和蔼的老头,不会对程轻书不好。
“不要!爷爷也不要!”
程轻书跳起来想抢理六的手机,病室门突然被推开,走进来个西装革履气场强势的男人,看清男人的面容,理六心跳加速,这个人……是在他医院醒来那晚拿着万能许愿机怀疑他的警察。
程轻觉。
☆、8
理六趁程轻书做检查时偷看过程轻书的手机,卡槽没有插si卡,打不出电话也发不出信息,也就是说,程轻书没办法把他受伤住院的事情通知出去。
那么在没收到通知的情况下,程轻觉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难道程轻书有其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就能联系到程轻觉的方式,只是他没发现?理六疑惑的左右打量、观察兄弟二人的反应,试图看出些什么。
“程轻觉?”程轻书像是不知道程轻觉会出现,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理六一眼,沉静的回床上坐好,程轻觉则像什么都知道,朝程轻书点头,“我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