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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狱后,彭老爷子也瞧出了对方的歹计。大少已经算废人了,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五少,便四处托人,花了不少冤枉钱,卖了一半的厂子彭家卖掉的厂子,被袁督军的妻弟公开买了去。彭补之-被判了监禁三十年的重刑!彭家要翻案,不知道怎么周折,托到我们家五少爷这里…···那日五少爷原本想跟督军说这件事,可是督军一回来就带着两个姨太太。五少爷心中怨恨,说督军跟袁督军一样,官官相护,沉迷犬马声色。他赌气,就想只身去杭州,为彭五少斡旋!”
慕容画楼叹了一口气,淡淡道:“自古民不与官斗!这个彭家少了一份隐忍······回头我跟督军说说吧,听听督军的意思。毕竟是五少爷的好朋友,能帮就帮一把。还有一件呢?”
“俞州日报的那个主笔叫无言的,被人暗杀未遂,中了两枪,现在在医院里!”李争鸿道,“五少爷最崇拜无言。无言最近的言论,很多都是针对督军的,五少爷……他认定是督军派人下的手······”
月色如银装,点缀官邸前的花坛,山茶开的正盛。雪色白宝珠、血色笑天红、金色美人玉、粉色童子面,姿态妖娆,为寒凉秋夜添了潋滟。
琼华遍地,似一层白霜,慕容画楼手冻得有些僵,袖底寒透。
回到屋子,他们依旧坐着说话。
慕容画楼也坐下,接过女佣递过来的牛乳红茶,轻轻呷着。冻僵的手才渐渐灵活几分。
“妈他们赶车累了,不如早点歇息吧……”慕容画楼道,“妈还要在这里住一段日子,有的是功夫说话。”
大家便笑着散去。
她陪慕容太太上楼,慕容太太拉住她,道:“好多年你都没有跟妈睡了,今晚咱们娘俩一个被窝,说说体己话!”
画楼微讶,有些盼望亦有些害怕,她根本就不是慕容太太的女儿。想了想,她道:“那您去我屋里,我那个床很大······您这床有些挤。”
慕容太太神色微黯:“督军不歇你屋里吗?”
她没有想到这层,一时间噎住。
“你都来这么快半年了,督军都不歇你屋里?”慕容太太声音有些哽了,“你这傻孩子……”
“妈!”她连忙打断慕容太太,糯软一笑,“这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这样,您先去我屋里睡下。我找督军说点事情,回头我跟您细说···…”
慕容太太摸了摸她的手,鼻子泛酸,满腔心疼,柔声道:“好,回头咱们再说!”
白云归在书房整理凌乱的书架。
慕容画楼似副官一般,站在他身后,把白云展的事情言简意赅交待清楚。
白云归听完,放下手中的书,点燃一支雪茄,倚在窗口静静吸了几口。斜靠窗棂,便能瞧见楼下慕容画楼布置的那个鱼缸,大而古怪。楼下客厅的灯光笼罩,色彩斑斓的雨花石荡出艳丽涟漪,似云锦若霞云,美不胜收。
一回首,她皓腕赛雪,美眸如丝,白云归神色微缓,低声道:“过来……”
慕容画楼几疑听错,瞧向他。月色敛去了他额上岁月纹路,高大身躯似山般结实伟岸,可以为她提供一个踏实的依靠。
“过来!”他重复道。
慕容画楼乖乖走过去。
她鬓角沁雅幽香在他心口缭绕,他抬起她纤柔下颌,细细打量她的眉眼。越看越觉得熟悉,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眼中掠过难以捕捉的同情。
轻茧指尖抬着她的下颌,有些粗粝摩挲的酥麻,慕容画楼眸子越发清亮,修长浓睫微闪。
放了她的下颌,他轻抚她凉滑青丝,悲悯道:“可怜的孩子……”
慕容画楼莫名其妙-。他这个动作,这种语气,怎么这样像长辈对晚辈?心底闪过一丝杂念,她莫名微凛。
不过,母亲听到白云归没有歇在她房里,露出是悲切眼神,而不是欣慰,所以……她应该不是白云归的私生女吧?
是的,白云归在慕容太太面前失态的时候,慕容画楼心中浮起的,便是这龌龊的念头:她是不是白云归的私生女?虽然这个念头毫无根据……
她笑了笑,眸子里闪过些许无奈。
“彭家的五少,既然是他的朋友,我会叫人去探探情况,后几天告诉你。”白云归道,一句不提无言被暗杀之事。
慕容画楼放下心来,他既然答应去探情况,自然是做好帮忙的准备;无言若是死了,以他在新闻界的影响力,所有的矛头都会直指白云归。所以,不可能是白云归下手的!
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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