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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幽洞
1、奇怪的声音
进入山洞不久,我们六个人就迷路了。我们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这次幽洞之旅,竟是我们的死亡之旅。
起初,我们抓着绳子,从洞口缒下来的时候,很失望的发现这不过是个普通的山洞,与最初的推断大相径庭。沿着洞壁走过百余米,转过一块巨大的岩石,前面豁然开朗,火把的光芒在洞内晃动,眼前的景象令我们目瞪口呆。
这是一座巨大的天然洞窟,手电和火把同时亮起,还是看不到洞窟的边缘。洞中景象光怪陆离,嶙峋的怪石把洞穴分隔出无数纵横交错的通道。若不是知道现在正是上午,我们会以为走进了深夜的梦境。
凌冰第一个跳跃起来,既而六个人一起欢呼,洞壁回音,欢声大作。我们两个月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城外的山下存在一座如此气势恢弘的地下宫殿,将是一个轰动性的发现。
最先想到浮来山下可能存在一个神秘洞穴的,是同行的可非,可非是一家科研所的研究人员,他在研究本地的地理及气候变迁课题时,发现了许多与浮来山洞相关的记载。这些记载都语焉不详,多是一些荒诞不稽的奇谈怪论。最有代表性的说法是,洞中有妖魅害人,进洞之人,无有生还者。可非注意到,清末以后的典籍中再也看不到关于这个山洞的记录。由此他判断,浮来山下,可能存在过一个巨大的山洞,清代以后,由于某种原因,洞口被掩埋或坍塌了。
最近两个月,我们放弃了休息时间,一直在浮来山上寻找。后来在一座断崖的中间,发现了被山石和草木掩盖着的洞口。我们相信,一座在古人记录中频频出现的带有传奇色彩的山洞,一定隐藏着惊人的秘密。
每一个人都很激动,兴奋和热情在阴冷的空间里尽情的发挥着。现实生活中机械而枯燥的重复工作让我们内心空虚寂寞,心灵在世俗的机巧和竞争中日渐疲倦,记不起同样的纵情欢笑发生在什么时间。
随着我们的欢呼雀跃,潮湿的地面浮出一层淡紫色的雾气,慢慢弥漫开来。在不绝于耳的欢笑声中,我突然听到一丝尖锐的嘶叫,仿佛从我的耳朵里发出,由细微到宏大,迅速穿透耳膜,毒刺般直刺内心。这声音如此尖锐,在内心唤起一片阴冷的感觉,我恍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愤怒和恶毒的怨恨。
我停止欢呼,试图捕捉到这片声音,却又悄无声息了。我示意大家安静,凌冰兀自意犹未尽,大声感叹道:“大自然的造化太伟大了!我们生活的脚底下,竟有一座这么神奇的洞府。”
凌冰是我的女友,也是这次探险活动唯一的女性。她曾是大学登山队的队员,有良好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
火把的火苗突突的跳动着,我可以看清每一个人脸。刚才的声音唤起的阴冷的感觉久久不退。我悄悄观察其余人脸色的变化,只有陆征眉头紧锁,若有所思。我和可非是这次活动的发起者,陆征则是活动的赞助者,这次探险的经费,大部分是陆征掏的腰包。他是我们大学时代的校友,独自经营着一家旅行社,这点钱对他不算什么。他的脸色,让我心头一沉。四目相对,更加重我心头不祥的感觉。显然,他也察觉到了洞中诡异的潜流。
洞中景观太奇妙了,大家决定继续前进。我们携带了探险必要的防卫工具,不必因为莫名的幻象退缩。六人中,杜超和李源是我大学时代的好友,厌倦世俗的欲望和纷争,热衷于饮酒和冒险,共同的爱好和经历让我们亲如兄弟。在苦闷的日子里,美酒和友谊带给我们难得的慰藉。
可非借助仪器,测出了准确的方位。整座浮来山南北走势,山体中心位于北部。可非认为山洞的精华部位应该在山体中心,我们决定向北前进。在狭窄的山洞中行走,物品过多反成累赘。临行前,我们将诸如相机简易帐篷等杂物留在了原地,只带一些必需品和防卫工具。至于食物和水,我们听从陆征的意见,全部带在身上。
可非手持火把在前面引路,另外五人各持手电跟在后面。四周狰狞可怖的怪石上布满了拳头大小的空洞,刚才的声响带给我的余悸尚未消失,只觉每个空洞都象一只恶毒的眼睛,透射着阴冷的气息。
凌冰兴致最高,每发现一处奇妙的景致,便雀跃不已。李源和杜超用手电四处照射,边走边说笑着。可非生性沉默,独自走在前面。我与陆征则带着不安的心情,紧张的注意着周围的环境,用心捕捉每一丝异常的声响。
随着我们的深入,地势逐渐下沉,石笋和怪石分布更加紧密。两个小时后,我们来到洞窟的边缘。眼前现出一道巨大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