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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娶个老婆,什么都没了,我自然要给自己留些钱财傍身才成。”他也半真半假地调笑着,清俊儒雅的脸上噙着一丝浅浅的笑纹,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性感的沙哑,伸手将她不由揽紧:“不知用那些钱做聘礼,你可愿意嫁给我?”
“不嫁!”她泄愤一般伏在他的肩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抬起脸来,笑得如同花儿一般灿烂:“不如,我拿青州的兵权来下聘,娶你进门做郡马,如何?”
“咳咳——”萧胤像是被她言语中的离经叛道给呛住了,一边笑一边轻咳,最终,俊脸之上的表情里带着三分头疼七分感慨,并着喟叹,可见他的无可奈何:“蓦蓦,你的脑子里装的总是些出人意表的东西。”
“是么?”仿佛这是一种褒扬,她得意地全盘接受,回以笑意可掬:“狸猫,你的接受能力和思维方式也不遑多让呀!”
两人正在表面互相恭维,实则甜言蜜语之时,尉迟非玉过来,说是已经备好了膳食,蓦嫣便推着萧胤到了花厅,打算一起用膳。
望着满桌的膳食,萧胤并不动筷,只是垂眸半晌,抬起眼来:“蓦蓦,我们很久没有一起用膳了。”那一刹那,他习惯性地微微眯起眼睛,轻轻笑了出来,琉璃盏中跳跃的火焰反射出他的眸光,竟比火光更加刺目。
“那你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吗?”蓦嫣扬了扬眉,明明已是饥肠辘辘,却也不动筷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故意笑着看他。
“你喜欢吃的那些,总是不变的。”他轻轻地开口,含着宠溺,看她的眸光中透出几分难以捉摸的恍惚,像是蒙上了一层蛊惑人心的水雾,朦朦胧胧,唇边含着一分笑,笑容甚淡却也极性感,似望着她,又似没有望着她:“说来也奇怪,自你还住在寒英殿时起,我便就知道你的习惯了。”
绝少听他提起以前,可此时此刻,不知他是想起了什么,蓦嫣的心便因他如此的眼神和表情,难以控制地柔软起来,素来堪比城墙拐的厚脸皮也突然有点烧热了。“狸猫,你该不会是从那时起就悄悄把我给看对眼了吧?”她腆着脸颊上洇了两团清晰的红晕,如同被水浸湿了的胭脂在素绢上层层晕开去。
“不是。”萧胤微微扬唇,一缕笑意自他的眉梢眼角极慢的透出来:“我是在噶达贡山上把你看对眼的。”
“为什么?”她愣了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回忆起在噶达贡山上时那些温暖而相依为命的记忆,回忆起那清甜的米汤和甜糯的烤红薯,萧胤望向蓦嫣所坐的位置,伸出手来,示意她把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声音是一如既往的玉暖生香,温润清越:“因为你喂我喝进食的模样,特别漂亮。”
忍不住把眼儿笑得弯弯的,蓦嫣把左手搁在他的手心里,右手执起筷子,夹了他素来喜欢的翡翠菜心,喂到他的嘴里:“是不是这样?”
他微微颔首,笑得迷人,紧紧握住她的手,感觉着她的手异常温暖,手上的温热直直熨帖进他的心底,一如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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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蓦嫣回京了,萧念便下旨召见,可蓦嫣当蓦嫣提起与萧胤的婚事,说要舍了昭和郡主的名衔嫁入睿王府时,萧念却充耳不闻,不理不睬,只是板着脸孔说什么皇族同姓不可通婚,暗自得了成全便该偷笑之类的话。蓦嫣忒不高兴,出言顶撞,说他分明故意刁难如今高高在上就忘记草根情意云云,气得萧念脸色铁青。
再后来,萧念三番五次下旨召见,蓦嫣也都一副“人江湖上,一律不甩帐”的彪悍样,压根没把他再当成一回事。
萧念对自己的心思,蓦嫣自然是知道的,否则,当日,萧念也不会趁着萧胤昏迷醒来之时,在他的汤药里下了销魂草。而萧胤也不是个傻子,之所以将经济大权掌握在手中,为的也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
这种情况之下,还是不要做夹心饼干的好,所以,当宣政帝萧念御驾亲临睿王府时,蓦嫣竟然偷着从后门溜走,把应付的场面留给萧胤收拾善后。
偷溜到汉御湖的画舫上睡了大半日,直到已是斜阳如血,她才睡得饱足了,心里估算着萧念也该回宫了,这才动了回睿王府的心思。
刚上了岸,她正打算上软轿,却只听得一个怪异的声音从远处慢慢吆喝了过来,明明是沙哑难听的公鸭嗓,却偏像唱小曲儿一般,刻意抑扬顿挫,把话尾像花枪一般抛高:“前世罪孽深重,今生一世多舛,命中有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