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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的强光令她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本能地想要抬起手揉揉眼,可是手却完全不听使唤。
不只是手,还有脚,全身的关节有一种说不出的酸痛,像是一个长久以来习惯蜷着的人被迫长时间地将身体拉直到极限,连每一寸的软骨,都在叫嚣着疼痛。心里一阵没由来的凉意,蓦嫣睁开眼,却见眼前出现的不是勾魂女鬼一般的娰霏卿,而是一脸诡谲笑意的北亲王毁木措。
“小黑。”火光之下,他笑得似乎很是愉悦,那张原本很有男子气概的俊脸也被染上了一层鎏金般的光泽,衬上那高深莫测的微笑,如同佛教壁画中的夜叉煞神。此时此刻,他意态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把玩着一根粗大的皮鞭,兀自用听似热络地昵称唤她,让她不由打了个寒噤。“用你们汉人的话说,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呵!”
蓦嫣恶寒地抖了抖,快速地压下心里的忐忑,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墙上环绕的火烛将那并不大的斗室照得亮如白昼,虽然明亮,可是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潮湿森冷的气息,即使地上铺撒着呛鼻的石灰粉,仍旧掩盖不住血迹斑驳的墙上那极浓重的血腥味。四周放着各式各样铮亮的刑具,红彤彤的火炉上炙烤着烧红的烙铁,而她,则被五花大绑地半吊在墙壁上,手铐脚镣,一样不少。
即便是没吃过猪肉,好歹也见过猪走路。蓦嫣心里一沉,知道自己如今定然是处境不佳,唯有走一步算一步,尽量拖延时间,希望能够像前几次一样,有个救场英雄能够挺身而出,解救落难的美人。
扬起满脸迷人的笑,她抿起嘴唇,眉梢一弯,抛过去的也不知算不算媚眼:“北亲王真是客气,要请我这么一个小丫头来,又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呢?”眨巴眨巴眼,她轻压下心头的恐惧,打算先探探毁木措的口风:“北亲王这么晚请我来这里,我家公子应该不知道吧?!”
毕竟,娰霏卿是在叶楚甚所居的院落外头掳走她的,老天千万保佑,希望眼前这个阴险狠毒的男人不知道萧胤去了北夷皇宫!
毁木措缓缓地起身,脸上的笑容开始染上了一层寒意十足的冰冷。“你以为本王真的怕了那凌青墨么?”将皮鞭有意无意地在掌心里轻轻地敲击着,他走到蓦嫣身边,用皮鞭在她的脸上流连一般轻轻抚触着:“本王不过是不想得罪了素来有交情的叶楚甚罢了。”
在那皮鞭的抚触之下,蓦嫣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手指都有些僵直了。“听说北亲王前几日还热心地做人情,想让我家公子成全了我与叶公子的情愫。我正想着该要如何感恩零涕,不想,现在就有机会了。”她没有瑟缩,反而是涎着脸皮迎上去,说着客套话:“只不过,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微微笑了一笑,她垂下眼睑,知道此时此刻,不能在他面前太依附萧胤,以免引起他的怒气,平白地遭殃。
既然他也坦言不想得罪了叶楚甚,那么,唯有祈祷他能看在叶楚甚的面子上,不对她有太过残酷的举动才好。
“本王看你也该是个识相之人,定然不至于做一些损人又不利己的事。”一般的女子在如此情境之下,早该吓得瑟瑟发抖了,可眼前这个女人,竟然还能如此镇定,笑得像朵花似的。毁木措知道自己遇上了个难缠的对手,立马拉下脸来,生硬的语调,深邃阴鸷的眸子像是两块寒冰,致使他此刻从头到脚凌厉得半分缓和也没有。“不如,由你来为本王解解疑惑,待得本王茅塞顿开,本王便想办法让你跟着叶楚甚远走高飞。”
他的话一出口,蓦嫣差点没有噗地一声笑出来。
这话可真是让人感激戴德呀,只可惜,善解人意的他完全搞错了方向。
“我素来脑子就不怎么好使,还有些笨嘴笨舌的。”堆起满脸的笑,蓦嫣继续不紧不慢地拖延着时间:“只担心解不开北亲王的疑惑,不如,北亲王还是——”
“少和本王耍嘴皮子。”毁木措猝然打断蓦嫣推脱的言语,平静无波的黑眸陡然一眯,光芒转为冷冽,脸上绽出一抹可怕的凛厉,让人看得拼命颤抖。他用最低沉的声音徐缓的开口,似乎已经没用耐心了,直奔主题而去,薄唇缝里挤出的冰冷言辞像是一个又一个的冰珠子,毫不留情地砸过去:“说!凌青墨到底是什么人?!”
蓦嫣不由得微微战栗。
此种情形之下,无论是出于何种考虑,她都是不能说实话的。一来,若是曝露了萧胤真实身份,固然会有不堪设想的后果。二来,毁木措一直很希望挑起叶楚甚和萧胤之间的矛盾,此次,想必没有人知道她被毁木措给掳来了,若是她透露了他想知道的秘密,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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