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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趴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板而没有起伏:“若是不慎累得陛下也染上,真是臣妹的罪过。”
想是病糊涂了,那一夜,她竟然那么直接地就向他表白。
可是他呢?
他却似乎一点也不动容,仍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其实,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就算他突然表现得很动容,对她温柔体贴,对她说着那些只要是女人都会喜欢听的情话,那,也不见得他就真的对她有情。
是不是女人都是这么可笑?
有时候,明知道会被骗,还是会飞蛾扑火一般执着往前。可是,倘若一个男人,他对你连欺骗的心思也不曾花费,那么,是否说明,自己在他的心里,真的连一丝一毫的位置也没有?
女人,十个有十一个,都是死在感情用事上头!
“蓦蓦,你如今这副模样,我一点也不喜欢。”听见她如此负气地回答,萧胤不急不恼,笑得高深莫测,深沉黝亮的黑眸中带着一丝令人费解的光芒。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温文尔雅在此时此刻更显得诡谲而狡诈,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你是想借此避开我么?”
“臣妹——”蓦嫣闭着眼,咬了咬牙,正要将自己早已经想好的说辞脱口而出,不料,他却搁下了手里的卷册,挪了过来,坐到了她的身边。
“你避不开的。”他伸出手,抬起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来看着他:“既然不得不做戏,为何不做得随性畅快些呢,瞧瞧你,一张脸苦大仇深的,就像是个怨妇。”话到了末尾,带着淡淡的调侃。
蓦嫣虽然被迫抬着头,却倔强地垂着眼,死也不肯看他:“抱歉,陛下,臣妹学不来您的处变不惊,没办法对着谁都做戏。”
听罢这不肯妥协的言语,萧胤眯起眼,狭长的眸中精光迸射,所有的温文都在瞬间化作了犀利。良久,马车微微摇晃着,开始上路了,他才放开蓦嫣,挪回小几旁。
“你要的,我给不了。”
他漠然地回了一句,便任由她蜷在那里,不再理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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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护送灵柩”的队伍行得不算很快,大约快到晌午了,终于出了徽州城,叶楚甚骑着马,正打算与众人告别,却只见聂云瀚满脸肃穆,示意众人噤声。尔后,他翻身下马,围着那载着灵柩的马车缓缓巡视了一圈,很快便从马车底部揪出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年。
见到那名少年,叶楚甚忍不住眯起眼,怒火开始在瞳孔内熊熊燃烧:“思禹,你几时藏在这里的?”
他不是明明被关在静室里么?几时逃出来,还悄悄躲在了装着灵柩的马车下,打算出逃?
叶思禹倔强地仰着头,虽然被高大的聂云瀚给揪着,可他却一点也不肯示弱,径自大叫:“大哥,我要去找霏卿!”
“住口!”叶楚甚勃然大怒,翻身下马,扬起手,照着他的脸狠狠地扇了过去:“你还嫌自己不够丢人么!?”
毕竟是自己的胞弟,毕竟是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他这一巴掌最终停在了半空中,没有扇到那满是任性表情的脸上。
向晚枫闻声,撩起了马车的布帘子,看了叶思禹一眼,像是不屑,又像是怜悯,缓缓摇了摇头,复又掩上了帘子。
叶思禹觉察出了叶楚甚的迟疑和心软,立刻不失时机地嚷嚷道:“大哥,霏卿有不得已的苦衷,急需翡翠还魂丹救命,我才迫不得已潜入墨兰坞盗药的。”他急急忙忙地想要解释,却不知越解释,越是漏洞甚多:“大哥,我知道你去找过霏卿,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够了!叶思禹,你究竟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叶楚甚怒不可遏,揪住他的衣领,半强迫地拖着他往回走:“你究竟还有没有把自己当成是叶家的人?!”
叶思禹拖拉着身子,赖在地上不肯起来,明明应该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却已是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不住地哀求:“大哥,求你,你告诉我霏卿在哪里,让我去找她吧!”
叶楚甚停下脚步,痛心地看着他,不知该要如何让他打消那荒谬的念头。不是没有尝试过告诉他娰霏卿的险恶用心,也不是没有告诉过他娰霏卿的虚情假意,可为什么,他就是看不破呢?“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竟然值得你为了她如此犯贱?”
“犯贱”二字,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扎在蓦嫣的心上,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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