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2/4 页)
醒过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都没有力气,胸口仿佛有一块巨石压着,有点喘不过气来。夜晚的风格外地大,吹得窗户仿佛呜呜地响,我抬起手,就着月光,却突然发现自己手心惨白一片,连一点血色都没有。我心里一慌,连忙摇醒谁在床沿上的赵骚包。
赵骚包一下子便惊醒了,可怜他双目不能视物,只好一点一点地将手递给我,直到真正抓住的时候还轻轻笑了问我:“阿端,醒了?饿不饿?”
“不饿。你怎么回来了?我这是怎么了?”
赵骚包有点沉默,一下一下地拍着我的手,良久才缓缓说道:“你没事啊,我回来看看你啊。”
我听着他的声音心里顿时仿佛刀绞,可就在此时一股气就这么从我胸腔里上涌压到我的喉咙口,我不得不咳了两声,摸摸赵骚包的头问:“没事你哭什么?”
他一听这话,立马转过头,颇为无赖,学着我说:“我哪里哭了,我这是迎风泪。”
我突然想笑,可是又感觉一股气血上涌,我立马又是一咳嗽,却发现生生咳出了血。我吓了一跳。
“阿端?怎么了?!”他的声音很急。
我小心翼翼擦掉嘴角的一丝丝血迹,笑嘻嘻:“哪里来的风?”
他又开始沉默,后来终于对我说实话了:“阿端,你不要怕,我就算是倾尽家财也一定会医好你的。”
我将自己冰凉的手再往他手里塞紧,轻声问他:“我得了什么毛病?”
赵骚包声音渐渐有些颤抖,他说:“巫蛊之术。一旦情绪波动过大便会触发蛊虫,然后走上死路。”他稍微一顿,我发现他的手也开始渐渐冰凉,我拍拍他的手:“你会救我的,对不对?所以我才不会怕呢!”
他连忙点头:“当然!杨先生已在寻找医治之法了。但是,阿端,你想想,你接触了什么想要害你的人?”
我突然想起那天李阶离开时似笑非笑的眼神,想来自己真是愚蠢之极。当日宅子里所有人都被迷昏,就我安然无恙,他要是想要抓我作人质的话,将我也迷倒就是,何必还要大费周章?现在才知道,他根本就猜到小岑子不会对我下手,他只是要我死,而且要我慢慢地受着痛苦一点一点地死去。真是恨极了我。
赵骚包见我许久不言,连忙问我:“你想到了是谁了?”
我苦笑:“李阶。”
赵骚包突然沉默,可他又立马笑嘻嘻说道:“啊,知道是谁就好办了。阿端不要怕,马上就能医好。”
“嗯。”我答应他,我不会怕。
可是这个马上却是很长的一段时间,天气愈发地寒冷,园子里总是静悄悄的。有一日,我瞒着丫鬟与赵骚包自己从床上爬起,穿戴整齐,想着晒晒冬日的暖阳。
屋外是一片白,到了冬天之后,京城里下了很多场雪,纷纷扬扬,一大片一大片。阳光照在白雪之上,折射出一道一道的光,我捂着眼睛小心翼翼地坐在台阶上。
我自己都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已经是大不如前了。就像现在,我站起来,就觉得仿佛有一大股一大股的气血冲上顺着气管冲上来。我不得不咳上一番,这一次却喷出一大滩血来,滴在雪白的地面上,从来没有过的触目惊心。
我突然很害怕,我怕这一次又要离开赵骚包了,不是误会,不是猜忌,而是命数使然。
他该怎么办?他又该恨我了。
我一点一点地走到杨谨的屋外。他那青灰色的屋子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我心里恍然涌过一种交代后事的悲凉感。我站在门口,迟迟不踏进去。我其实一直想来,我想让这位古怪神医拿着粗绳子绑住赵骚包然后他就给他看眼睛,治好他。古怪神医与我斗智斗勇多日,连我都要佩服他,他一定能将不听话的赵骚包治好的。
我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是我依旧将脚放在门口。因为,我真是恨。本来我可以亲自看到赵骚包重新眨着一双漂亮的有神的丹凤眼,现在却是要拜托他人。
屋内想起杯碟倒地的声音,赵骚包压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没有其他法子了?!我离军当日,李阶就被人擒住,一刀砍死。现在哪里有他的心头活血?”
杨谨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我从未听过的凄凉:“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了,沈瑞端越来越不行了,但是现在连李阶都死了,那么她是活不了了。”
赵骚包的声音突然变得绵长而又低微:“先生,蛊毒是苗疆人的东西,先生您能不能再去一趟苗疆,或许他们有什么法子呢?”
杨谨一叹:“你明明知道,这没有多大用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