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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走出庭院,拐进窄小的走道后,发现自己站在客栈的二楼。
从二楼的廊上往下看,看见好几十个男人聚在一块聊天。声音太杂太乱,她听不清楚,只能由他们的身形看出里头几乎没有一个懂武功的。
她发呆似的站在那儿好一会儿,忽见坐在桌旁的一名男子抬起脸来,向她招招手。
“寿儿,你下来。”
啊,找到了。人太多,气味太乱,她分不出谁是慕容迟来,每个人说话的腔调在她耳里听来是一样的;慕容迟不认她,就算她听见他在说话,也不见得听得出来。
她走下楼梯,注意到一楼似乎静默了不少。
“大夫,她是……”
“我记起来了,下午你们来的时候,我瞧见您背着她上楼,是不?”
“大夫,您跟姑娘不怎么像,该不会是夫妇吧?”
慕容迟轻笑道:“我可还没成亲呢。”
见司徒寿微有困惑,在她走近时,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右手。
他暗暗心喜她并没有避开,只是有些安静,显然不习惯面对这么多的陌生人。
他心里不由自主产生怜惜之意,柔声低问:
“你睡了一天多,饿不饿?我请小二哥去瞧瞧厨房还剩什么,好不好?”
她摇摇头,仍是不语,却很惊讶自己昏迷一天以上。难道她受的内伤超乎自己的想像?
“大夫,您的老婆在害臊呢,我瞧我们也不要打扰大夫了……”
“什么打扰呢?”慕容迟微笑,慢慢地起身。“倒是天色已晚,明儿个还有事待办,我就先告退了。”
司徒寿见他牵着自己,慢慢地、慢慢地往客栈后头走。她的目光落在彼此交握的双手,他真的不怕自己呢,就连鸣祥也很少碰触她的。
走到后头的庭院,他停下脚步,对她露出亲切的笑意,道:
“披风是要避冷的,不是让你抱在怀里的。”
“我不冷。”她直觉答道,看见他松开她的手。她不由自主地皱起眉来,望着自己空汤烫的手心,不觉他慢慢地抽出她左手捧着的披风。
“刚睡醒的人,容易受凉。”他温声说道,将披风披在她的肩上。她圆圆的大眼疑惑地注视自己,他以为她在奇怪自己怎么睡得这么久,便解释道:“是我多余的担心,为防万一,还是让你喝了药,药里部分有安神的作用,你才多睡了点。”
他在担心?担心她吗?
“当然是担心你啊。”
他温和的应答声让她恍悟自己方才将心中惊疑问出口了。
“只有鸣祥会担心我。”
“现在多了一个慕容迟。”
“我……不认识你。”不认识,为什么要担心?
他唇边抹笑,慢慢地摇头。
“怎会不认识呢?好歹咱们也相处了几天,我叫慕容迟,你是司徒寿,我们还要相处好一段日子呢。”他又牵起她的手。
暖暖的感觉从他的掌心传来,让她的脸有些微红,一时之间无法说出口她很快就会回天水庄的,只能任由他慢慢拉着自己走进庭院之中。
“你觉得方才的人如何?”他随口问道。
“吵,弱,不是老婆。”
慕容迟微讶她说话的简洁,通常她说话一短起来,就表示她的情绪并不稳定,是有什么地方让她感到烦恼了吗?
她以为他没有听清楚,又再重复:“都很弱。”
“他们的确是连什么叫武功也不懂的。”他放柔声音,安抚她的情绪。“在世间上,没有武功的人比有武功的人来得太多了。刚才你瞧见的人里有各种行业,他们可是很认真在过活的。”
“你认识他们?”
慕容迟摇摇头。“我也是先前下楼,正好为人看了病,才一块聊起来。”
连认识也没有,就能聊起来吗?她很少跟人有相处的机会,刚才光站在他身边,就觉得好吵。
“你真怪。”她脱口道。
他闻言,微微一笑道:“世间上,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怪异之处。”
她一楞,直觉问道:“每个人都很怪?”见他点点头,她又道:“每个人都觉得我很怪。我跟普通人不一样。”所以才有那么多人怕她……“你真的不怕我吗?”
“我若怕,就不会带着你一块走了。”他忽地停下,侧身面对她。
盈盈月光之下,她的脸略嫌天真。在离开天水庄之前,余沧元曾提醒他,司徒寿平常时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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