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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的时候,现在……他是在气那个叫司徒寿的,还是在气他自己?
“天水庄?天水庄?怎么这么耳熟呢?”背着长剑的青年大声地喃喃自语,引起众人的注意。
慕容实玉又讶异了。整间客栈好像是没有一个秘密一样,从东边可以传到西边,那背着长剑的青年明明在最角落边的,竟也能听见那两名汉子的低语。是野店太小,还是客栈容不得秘密?
“我想起来啦!”青年击掌道:“就是那个三年多前死了义父,现下改由余沧元当家作主的那个天水庄嘛!”
慕容实玉呆呆地看着大哥突地站起来,连斗笠掉了也不管,弯月似的黑眸直视那背剑的青年,急促地轻声问道:
“他真死了?”
“大哥?”
那青年望着他美丽的容貌,笑道:“如果你问的是三年多前在天水庄当家作主的人,他的确是死了。”
“怎么死的?”师兄怎会轻易死?他明明就是长寿之相啊。
“我怎么知道啊。”青年也不吝啬,爽快答道:“是有人传说他被害死,不过可信度不大。我是捉鬼人,可没听过那里有闹过怨气极重的恶鬼啊。”
“真死了?是被害死的?怎么可能呢?师兄他一身绝学,要在天下间找出敌手已是难事了,何况师兄他疑心病极重,谁能动得了他?
就算是寿儿反噬,也绝打不过师兄的。师兄他谁都不信任,传授武功绝不会尽传,那寿儿的下场呢?
“八年前,他与我说过,那一回是最后的缘分,他不亏为神算,但却算错了死人。”两人都以为死的会是他这个没有自保能力的师弟,却没料到死的会是他。
“大哥,你到底在说谁啊?”
“慕容迟,我告诉你这个消息,这恩情可得先欠下,将来若要还,你可别忘了。”背剑青年精打细算说道。就算慕容迟还不了,江湖之上还有许多想为慕容迟还情的人,今天让他欠下,可以算是一本万利了。
慕容迟虽微讶自己八年来不曾下山过,这年轻的男子竟也能认出他来,但他心悬司徒寿,便点点头。
“承兄台之情,在下改日必当偿还。”思量了一会儿,既然师兄归天,带实玉认祖归宗可暂缓——“刚儿、实玉,咱们先走一趟天水庄。”
待他们离去之后,背着剑的青年又坐回去咕噜噜地喝茶。
小店里一下子清场了不少,小二走到原先那个被称作大师兄的桌前,用力咳了一声,说道:
“客倌,就是他吧?”
“啊,什么?”大师兄惊吓地回过神。
“您说的老人家就是他啊。”店小二得意地看着众位师弟用力点头附和。
“胡说!怎会是他?你又不是没瞧见他一头黑发,哪像是个老头儿?”难怪要遮面,他还是头一遭瞧见男人像女人一样的漂亮——
“可是,他就像是您说的那样啊,眼睛像下弦月,弯弯亮亮的,整个人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一样啊。”
“师兄,小二哥说得没错,咱们刚才是看傻了、惊艳了,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倒真像是你形容的那般。”
“啐,不就跟你们说了师父要迎接的是个白发老头儿吗?二、三十年前他或许是黑发,但现在早该白发苍苍了吧?再说,这人也不是穿白衣、身边也没有白马,重要的是他瞧起来就像是文弱书生,咱们师父的恩人岂会是一个文弱书生……兄台!你到底在笑什么?”他实在忍不住了,霍然转身面对那个一直抖着肩狂笑的背剑青年。“我说的话哪儿好笑了?由得你在此笑翻天?”
“没……没有啊……哈哈哈,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了。”那背剑青年捧着肚子,努力让嘴角下垂,水汪汪的大眼眨啊眨的,把眼泪眨回去。“我可不是故意笑你的啊。衣服可以换,马也可以卖,老兄您光凭这两样认人,人都跑了,还认什么?”
“人跑了?您是说,老人家就是方才那名貌美似天仙的美男子?”大师兄失笑道:“兄台,他瞧起来也不过是二十多岁的男人,离老人家还远得紧呢。再者,老人家一向独来独往,只有身边的白马陪着他——”背剑青年翻了翻白眼,道:
“不就跟你说过,马是可以不要的吗?你当白马黏在他身上,一辈子都拿不下来,是不?你们江湖人真好笑,尽用这种东西来认人。他若有心要躲,难道还大剌剌地带着白马宣告他是谁吗?”
大师兄闻言脸色遽变。“你知道我在找谁?”
“不就是慕容迟吗……”一见他脸色就知这简直是一门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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