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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得道的兔子也想和她这千年的狐精斗?
向晚跳完舞下来,走到大厅与几个贵客寒暄,其中一个便是兴隆百货的总经理,对她很是有心,从百乐门追到九重天。
“冯经理,不上去打两圈?刚还听安安说宝隆洋行的程经理也过来了,正愁没有牌搭子呢?”向晚笑着提议。天气开始回暖,跳了两圈舞又喝了会酒,向晚感到身上黏黏的不舒服,如果他去打牌,她也好早点回去歇着,最近是越来越不耐烦应付这种人了。
“不去不去。”冯经理连连摆手,“最近输得太多,再去连棺材本都要没了!”
向晚微笑,什么叫作纸醉金迷什么叫作十里洋场?如冯经理的这种抱怨,何尝不是变相的炫耀——没有百万身家,连九重天的赌桌都沾不上,又何来输赢之说。
“二公子最近是疯魇了罢,以前没听说二公子好赌啊,都只见他随便玩两手!”冯经理抱怨中带着庆幸,“不过我还不是最惨的一个,警署的那个汪探长,输得连裤子都快没了!”
“哦,是吗?”向晚敷衍地听着,敷衍地应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这个道理她明白。
“听说二公子最近心情不好。”冯经理也不觉得向晚的态度有什么不对,继续说着。
“冯经理,我们再去跳支舞?”向晚打断他,将近三个月的时间里,她从来没有听到,提到他的任何事,分明是,刻意地回避着这所有的一切。她以为可以做到,不见,不听,不想。可这么触不及防地听到“二公子”这三个字,依旧让她差点泄了底。
“好啊,好。”两人相拥入舞池,“听说二公子和家里闹了矛盾,都搬出来住了。”那冯经理不识好歹继续说道。
“是吗?这种大人物的私事,我们怎么会知道。”向晚脸上挂着一贯的微笑,不动声色地把他带到舞池的中央去,借着人群堵住他的嘴。
冯经理丝毫不查,依旧兴致勃勃地说,“莫非霍家的人都长着反骨?当年的大公子也是这个年纪突然和霍老爷子决裂,然后被霍老爷子登报除了名。”
“大公子?”向晚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是啊,既然他们都称他二公子,那么必定是有大公子的,“大公子怎么了?我倒是没听说过。”向晚被勾起了一丝好奇心,重把冯经理带回角落里。
“是啊,五年前,霍家大公子不知怎的惹怒了老爷子,突然就被除了名。”
向晚轻笑,这个时候想起有所言有所不言,晚了。“以冯经理这样的人当真会对当年的事一无所知?”向晚调高尾音,美丽的丹凤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莫非冯经理担心向晚长舌,会到处去嚼?”
“呵呵,苏小姐误会了。冯某怎么会这么想呢?”冯经理陪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好像是为了一个女人,连书都不愿意读了。”
向晚满意了,随口问道,“那大公子如今在何处?”
“这我就不知道了,霍家的两位公子,从小就被藏得深,不多大又被送出国念书,我们这些人里还真没有几个见过大公子的,连二公子也是学成回来才算正式认识的。”
如果没有那件事,这天原本也和平时一样,那天,向晚刚从台上下来,就被一个穿着白衣服的男人拦住,“苏小姐,二公子请你上包厢去。”
“二公子?”向晚呆了一下,说,“我和张老板约好了,要不晚些时候再过去?”说完就绕开他走开去。
那个白衣男人继续拦在他面前,“二公子吩咐,请小姐马上上去。”向晚看了他一眼,是霍清宁旁边的人,好像叫作李庆。
看他这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遂点点头,“走罢。”
推开门,就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长身玉立,修长英挺,黑色的呢子外套。听到响声,霍清宁转过头来,看见站在门口的向晚,说,“进来罢,杵在那干嘛?”
三个月没见,他似乎瘦了不少,脸色也略见苍白,可是,这丝毫也没有影响他的英俊挺秀。他站在那里招呼他,还是冷冷的、淡淡的,带着几分温文的疏离。
“二公子。”向晚走进去,“听说您找我?”
他离开窗口,走到沙发边,斜靠在沙发上,“去把门关上。”
向晚站在那里不动,却说,“您吩咐完我马上走。”
霍清宁有点意外地抬起头来,“你在怕什么?”
“没,没有。”向晚努力地迎视着他的眼神。她心里早就暗自警惕,只把他当成普通人一个,不予任何注意,万莫泻了自己的底子。如今一眼,差点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