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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到天亮,她没有忽略底下人惊讶的目光,一向睡到太阳晒屁股的娘娘,连皇上临幸也不例外的娘娘,居然起的他们还早。沈懿之脸色青白,早膳也没用,扎在书房练字不出,夏草送去的午膳还好好摆在那里。
四月天忽寒乍暖,今日又脱了厚袄,沈懿之听见门嘎吱一响,眼前一晃,赵煦的宝蓝色暗紫云纹团花锦衣格外的鲜亮,更衬得他五官精致,眼神明亮,看似平静的面上有些说不出的焦急。
他看到沈懿之正在挥墨练字,脸上表情缓了缓,一把夺过紫毫笔丢在雪白的宣纸上,染上团团块块的墨团。“懿之你没事吧,薛怀敏没有把你伤着吧。应该不会,那女人虽然鲁莽,不会没脑子。”
她在他怀里轻轻挣扎了下,马上引来他更大力的回抱。虽然被勒的胸闷骨痛,心里却泛起了甜蜜。昨夜被梦里血淋淋的他吓着了,抱着他,确认只是一个梦,心终于轻轻的飘落,回到温柔的依靠。担忧的情绪从他的身体传递过来,她安抚说着:“皇上,臣妾又不是弱不禁风。”
这话听在赵煦的耳里又是另一番意思了,“爱妃心地善良,不和薛怀敏计较,朕会好好教训她。”
她连忙拉住他,天子之怒,伏尸百万。又不是妲己褒姒。
“薛才人为臣妾舞一回剑,并未伤着臣妾。皇上过虑了”她轻声说着,面上笑意满满。
“为何如此早起,早膳午膳都不用,还把自己关在书房。”听见她柔声解释,他的声音温柔起来。
看来起早也不好,竟让皇上担心了,她该吃就吃,该睡就睡才是正常。眼珠一转,嗔道:“臣妾是为皇上担心,慎才人之事事关重大,臣妾又帮不上忙,只能替皇上急。”
慎才人之事已经牵连的已经不是后宫了,关于前朝,甚至和江山社稷都有关。他不想她参与也是为她好,所以昨日明知道她在等,宁愿故意冷落。结果她被薛怀敏的桃枝剑劾着,今日又如此反常,他的大掌在略微浮肿的脸上摩挲,眼泡肿起,红丝几起。或者隐瞒对她来说更是一种煎熬,罢了。
“爱妃是想知道内情才睡不着吧,不是担心朕。”
“内情也是因为关乎皇上啊,要换旁的人可不理。”她偷偷瞄了一眼他的神情,没有不悦。
他没有放过她的小动作,沉声道:“慎才人喝了荣才人贴身宫女送的参茶,太医验过,茶里有堕胎药。宫女被当场拿下,招认是荣才人让她以太后的名义送过去的。人证物证俱在,荣才人辩驳不得。”
“慎才人一直在慈元殿养着,荣才人跟着太后吃斋念佛,怎会做如此恶毒之事。臣妾看是有人栽赃嫁祸,故意陷害,好坐收渔翁之利。”她分析道。太后手里捏着慎才人,挟天子以令诸侯,大周皇室子嗣稀缺,有子嗣在手,稳坐钓鱼台。保不齐太后皇后想到一块去了,留子去母。为荣才人争后加砝码。
两人一道半卧在书房帷幕后面的美人靠上,要底下人送上热饭菜,他手执银筷给她喂食。她一怔,脸上微微泛红,红彤彤的煞是好看。一直觉得情侣互相喂东西,是件很矫情的事,感觉就是秀恩爱。赵煦是个非常体贴细心的人,给生病的妃嫔喂药做起来很自然,有时候他们在一起看书,看的入迷了,一伸手,他就知道把茶杯递到她手上,晚上相拥而眠,半夜一起身,他就下床给她端水送点心。她真是爱死他的贴心了,因为得到过温暖的呵护,起了独占欲,不想别人也得到。
“是不是不合胃口,让他们重新给你做。”他微叹了一口气,好像是对付挑食的小孩子语气。
她轻轻拽住他的锦衣袍子,鼓起勇气说:“能不能以后只给我喂东西吃。”她没有留意自己说的是我,不是臣妾,向喜欢的人提出自己的想法。
他微怔了一下,从小在女人堆里长大,宫里的女人,民间的女人,见过无数。却从未遇见过她这样,美的倾国倾城,却毫无美人的自觉。对人冷漠,却心肠很软,聪明狡黠偏又懒去想办法。荣辱不惊,斗争昂扬。活的如此鲜活真实,在他二十九岁的生涯里掀起惊涛骇浪。
“以后都是你的,别人都没有。”他笑着保证。
即使知道叶宾阳是病入膏肓,他才给亲自喂药,她现在想起那个画面还是想忍不住嫉妒。这顿饭在两人喂食中结束了,然后眼巴巴瞅着他。
“饭已经吃了,可以接着说了吧。”用这个来要挟她吃饭,小人啊。
他甚无形象翻了个白眼,惹的她哈哈大笑,接着道:“慎才人身边的梅叶,听到慎才人流产的消息,在牢里服毒自杀了。毒药放在挖空的簪心,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