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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而沈懿之刚巧救了帝姬,还顺便破了相,皇上这怜悯之心又犯了。后宫的狐媚子都会扮娇卖俏,男人哪不吃一套。”
“哎呦,我的娘娘,您门儿清,何苦整日绷着脸,对皇上温柔小意,又岂是今日这般境地。妇人应当柔弱,依傍男子相生。”桂妈妈恨不拿把锤子敲开皇后脑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
皇后嗤笑一声,道:“扮柔弱只哄的了一时,男人的口味叼着呢,能把后宫管好,把皇后做好才是根本,莺莺燕燕来来去去,唯有本位和皇上屹立不倒。”
桂妈妈也不好说什么了。
“去慈元殿跟母后请安去,顺便也去看看大周的小皇子。”
慈元殿里甚是简朴,没有太多珍器古玩,竟比起仁明殿还素净些。皇后打量着要不要把仁明殿的装饰减了些,若被有心人看到恐有不孝的传言。
太后看到皇后过来很亲热,执起她的手往自己怀里捂,口里埋怨道:“素儿,这么大冷天,还记挂着母后,仔细身子,你啊,还是太年轻,不知轻重,到我这年纪,就知道年轻时候落下的病根,老了都要来偿还的。”皇后很感慨,当年贤惠的母亲在祖母面前还从来没得过好眼色,太后待她竟如民间母女一般,她对太后的心也就亲了一分。
“母后折煞素儿,您要好好调养身体,太医开的药方要按时吃,不许吃蜜饯。”太后还是皇后的时候,吃穿用度都是顶顶好的,贡品都直接送去皇后殿,先帝恨不得给摘星星月亮。太后生个小病,先帝罢朝天天哄着喂药,据底下人说,有时还要唱个曲才作罢,这蜜饯就是必须之物。只不过太医都道,蜜饯吃多了会淡了药性,所以皇后才有这么一说。只是谁也想不到,先帝一去,太后万事不理,外物也不讲究,就是喝药都是眼不眨。旁人都道转了性,只有太后自己心里清楚,女人有了依仗才能矫情的起来,而那个人永远都不在了。
“你这猴儿,还开母后的玩笑。”太后半歪在座上,皇后执起一旁的美人棰学着慢慢敲了起来。“既然来了,你也去侧厅看看慎才人吧,唉。”语气透露着疲惫。
皇后立即乖觉接话道:“可是慎才人让母后忧心了,如今她怀有龙嗣,重不得,轻不得,素儿帮母后去料理一番。”
太后半垂着头,呼吸清浅,似乎已安然睡去,半响道:“一夕,你带皇后去见慎才人。”
灰色宫装的妈妈悄无声息的从冒出来,声音听不出喜怒,行礼道:“请娘娘跟随奴婢去侧厅。”皇后不敢怠慢,很是恭敬。
穿过长长的过道,推开最离间的侧厅里红漆雕花大门,齐相宜老老实实坐在书桌旁写字呢,伺候的宫女太监全跪了一地,角落里绑粽子似的捆着两人。她眯起眼,抿了抿唇,扶着肚子慢慢站起,恭敬的行了个礼。皇后立马一使眼色,浮云赶紧托起慎才人肩膀,小心不然自己不碰到肚子。“慎才人不必多礼,皇子要紧。”皇后一点点看过去,前年进贡的莲花琉璃灯,太后最爱的黄梨美人靠,西夏国的玛瑙福寿杯,太后这是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皇后收起满眼惊叹,搭着躬身太监的手背走了过去,她高坐在主位,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吹了吹,闲闲道:“慎才人可做好,本宫听说这久站,也可能压着胎儿。”这才一个月大,估计就根豆芽菜,哪样会压坏,皇后也是存心捉弄。慎才人虽表示不在意,可眼底的紧张是骗不了人的,她扶着贴身宫女慢腾腾的坐下了。
皇后瞭了眼,这宫女除了嘴唇微厚,其实不打眼,能贴身伺候齐相宜,必有过人之处。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宫女就是当日在会宁殿指认齐相宜有孕的那位,真是有意思。“齐妹妹这宫女真是七窍玲珑,真真可人儿。”
那宫女闻言,立即恭敬行礼道:“回娘娘,奴婢凌南。”
皇后捂嘴一笑,似乎遇到了什么好笑的事,道“真真被本位说中了,可不琳琅么。齐妹妹,侧厅拥挤,闻多了人气儿也闷,何不遣人下去透透风。” 清场自然是有话要说。不一会儿,便退得干干净净,就是那被绑粽子的人也被拖了下去。皇后认得就是当日押着齐相宜的两个妈妈,可见此人气量狭小,睚眦必报。
齐相宜当下不屑装样子,冷着脸道:“娘娘有话不妨直说,何必遮遮掩掩。”皇后也不恼,她有足够的耐心,展开桌案两张纸卷,上面均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楷的法华经。
“妹妹这字真好,不愧是山东大儒齐大师的孙女。”她啧啧赞叹。
齐相宜不明白皇后为何夸起了她的字,没人会嫌被夸,脸上那股睥睨天下底气,真真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