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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为何?”
安伯尘奇道。
“咒语越长,越容易推敲,可太长了,反倒会失去玄奥。”
少年火神君抢在水神君之前,开口解释道。
“而咒语短者,是为短小精辟,字字珠玑,每一字都融合了何止数十样奥妙法则,数字叠加,衍算变化,一旦祭出,那威力自然无与伦比。更有那一字咒语,当真是集天地造化于一言,不出则已,出则天翻地覆,海枯山崩。”
闻言,安伯尘困惑消散,当下颔首道。
“多谢两位提点,伯尘这便领悟咒语。”
“理当如此。”
水火二神君不约而同道。
“既是居士所学第一般道法,虽然粗浅,不过理当重视才对。”
水神君笑了笑,就见她轻扬袍袖,掀起地上的沙石化作飓风卷向对面的山崖,眨眼后,岩壁上多出数行字,正是火龙变的咒语。
安伯尘不再多言,对着正当中天的日头,盘膝坐下,捏起手印,平心静气的参悟起火龙变来。
“天地玄宗……”
抬头望向白云翩跹的天野,又望向群山逶迤矗立的大地,安伯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或许这神仙府中气象万千,飘渺离尘,安伯尘只觉心意无比平和,世俗纷扰皆烟消云散,只余对面崖壁上的咒语。
日落复又升,月出复又落,三天光景弹指流逝,青衫少年盘膝而坐,双手抱圆,闭目沉思。
诚如火神君所说,咒语越长越晦涩,反而越容易理解,虽违背常理,可于这神仙府中修行,天地造化近在咫尺,安伯尘逐字逐句的去体悟,虽无法说清咒语的真正涵义,可心中却生出“理当如是”的感觉。
直到最后一句,安伯尘再度陷入困境。
“事火咒龙图以变无形。”
睁开双眼,安伯尘眉头皱起,口中反复念叨道着。
之前的灵感仿佛都被用光了,任凭安伯尘搜肠刮肚、苦思冥想也无法想出个所以然来。
“三天了,公子可曾悟通?”
耳边传来水神君关切的声音,安伯尘苦笑着摇了摇头。
“伯尘资质太差,三天了都未能领悟那最后一句。”
“居士休要妄自菲薄。居士初涉道法,从前也未曾读过道经道论,能在区区三天内就掌握大部分咒语,已属难得。”
水神君走来,美目中风清万千,笑着说道。
安伯尘只当水神君出言安慰,并没往心里去,继续思索那最后一句咒语。
“水儿见那火神君比居士还急,不如就让他演示一番,何为事火咒龙图以变无形。”
话音落下,安伯尘回首望去,却见火神君已不现了踪影,正当他疑惑之际,天头火势大作,铺天盖地,将天云都烧得透红,转眼后化作一团虚影,却是一方天神,栩栩如生。
安伯尘心生恍惚,似懂非懂,继续看去。
那方神祇口中念念有词,摇身一变,化作一尾火龙,扶摇而上,翱翔天云。
“事火咒龙……原本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是为传说中的仙人手段,凡人虽喜神好龙,可事到临头往往会难以置信,如梦如幻。”
安伯尘喃喃自语,眸中渐渐浮起豁然开朗之色。
修道修道,即是踏上一条远离凡尘的路途,从此往后,再不可作世俗观。前路广阔无际,任何荒诞不经离奇古怪之事都有可能发生,就比如这事火咒龙。修道法者,第一要做的便是打破约定俗成,不再蒙蔽己心,不再局限一隅。
放眼天上地下,大道殊途,便是事火咒龙之事也未尝不可能发生。
看向豁然开朗的安伯尘,水神君美目涟涟,暗暗点头。
转眼后,天头景象又生变化。
火龙翱翔,游转天云,忽地向下俯冲,直扑安伯尘而来。
火风灼热,安伯尘瞪大双眼看向面色狰狞的火龙,心头猛跳,想要起身退离,可心底深处却有个声音不断叮嘱着他,此时万万不可离开,一旦慌张而退,这最后一句咒语便会前功尽弃。
深吸口气,安伯尘强作镇定,直勾勾的盯向那只扑面而来的火龙,脊梁已被汗水浸湿。
渐渐的,一种奇妙的感觉从心底升起,那火龙虽向他扑来,可又仿若隔岸观火,近在咫尺却远在千里之外,真真假假,难以道明。
下一刻,从安伯尘瞳孔陡缩,转眼后满脸喜色,起身而立,直指火龙。
“火龙无形,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