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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药钱赌坊原也想将他拒于门外的,可是三个当家娘子毕竟不忍心,就当作这儿是他的游乐场,无论是输是赢,每天开放一回让他赌个高兴,赌完以后要骂要疯就随便他了。
至少在史药钱里不时会供应点心,疯子赌还可以跟人家混两顿吃吃,不至于太过潦倒受饥。
子言看见疯子赌骂完之后竟然抵起脸来大哭起来,全场也没人理他,不禁心下侧然生隐,迈步向前对他拱了一拱手。
“这位兄台,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劝解道,“有什么事好好说,这边请。”
一方面真的不忍心看一个大男人哭得这般难看,一方面也想探知他究竟有何冤情,以及这看似风雅赌坊的真正面目。
疯子赌一见有人跟他攀谈,像是见到了亲人般紧紧抓着他不放,然后像防贼似地紧紧张张回头一瞧,偷偷摸摸地将他拉到了赌坊外。
“嘘……里头……都是一些坏人,败类,大骗子,”他神情紧张,“千万别让他们听见了,否则我以后就没有好日子可过了。”
子言剑眉微微蹙起,没想到史药钱里头还有恁般凶恶的手段,“兄台你放宽心,慢慢儿说,这里很僻静,不会有人听见的。”
“呜……说起我的命来可真是苦……”疯子赌悲从中来,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给活活设了局坑了,害我老婆也跑了,几千两的家产和三十六亩的上好田地都被迫卖了……他们还是不放过我……呜呜呜……”
子言眸底精光一闪,微温地道:“这般赶尽杀绝?只是兄台,你明知赌不好,为何事已至此还要深陷泥沼不肯自拔?”
“呜呜……我已经被控制了,一天不来赌就全身不舒服……我想……”他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近了子言耳畔,“是那个熏香的关系,你闻到了那个香味了没有?”
“熏香?”子言蓦地警觉。
疯子赌一本正经地点头,神情很是恐惧,“他们……会下蛊,那个味道就是控制人的味道……我只要一闻到那个味道就管不住自己了,每天不来都不行……”
子言双眸眯了起来,“没想到太平盛世民风良善的当今,还有这等以恶毒手段控制人心的恶徒。”
看来史药钱赌坊会成为数来堡当红的大赌坊,果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子言深吸了一口气,一振衣袖,低沉自语,“看来……也该是时候了。”
疯子赌傻傻地看着他,脸上的鼻涕还是猛流也不知道要擦。
“这位兄台,敢问你姓什么叫什么,家住何处,可愿当堂为证?”子言恳切拱了一拱手。
“啊?我叫杜阿强,家住槐树巷口里……什么是当堂为证?”
“就是上堂作证赌坊害你家破人亡,流离潦倒,让国法还你个公道。”他循循善诱,谦恭诚恳地道。
疯子赌激动得跳了起来,“好、好、好,作证,我作证,都是他们害我的……”
子言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杜兄,且看国法为你伸张正义吧!”
第二天,一纸轻飘飘的府衙行令公文送到了史药钱赌坊,却是沉甸甸的压在了三位当家娘子的心上。
爱爱看完了公文上的字句,少脸瞬间苍白了,指尖儿一软……公文纸飘飘然落地认盈盈急忙接住;
“该来的总是会来。”盈盈的神情也紧绷苍白,但是冷静依旧,“看来不单是我们,数来堡十二家赌坊同时都收到这纸公文了吧?”
多多心儿一沉,她从来没有看过爱爱和盈盈同时这么严肃与忧虑的,急急抢过那纸公文端详了起来。
“要我们明日一早到府衙报到,要开堂审讯……”多多叫了起来,“要审什么?我们又没有杀人放火做坏事,也没人告我们,调我们去审讯什么?”
爱爱被她这一声叫唤惊醒过来,小脸由白转红,气愤不已地叫道:“对,我们又没有做错什么事,开门做买卖不行吗?一不坑人二不吃人,他凭什么要我们过堂审讯?”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巡按大人在数来堡潜伏了这么多天,暗地私访,说不定拿住了什么把柄。”盈盈吁了一口气,忧心地道,“咱们虽说是光明正大开赌场,但是官字两个口,当朝例律有数千条,随随便便抓出一条故意要咱们关门大吉,咱们又能奈他何?”
“开赌场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吗?顶多只是名声儿不好听了点,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的黑店,也总比开窑子好吧,这数来堡左左右右十几家的青楼妓院,随便哪一家的名声都比咱们史药钱更难听,他为什么单单要找我们的麻烦?”爱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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