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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从那里弄来的一本比字典还厚的法律原文书,睡得稀里呼噜的,要不是一双淘气的裸足挣扎地钩住了沙发突起的扶手,她大概早跌得满头包了。看着她全没戒心地睡得一塌糊涂的样子,连靖涛不禁好气又怜惜地摇摇头——这丫头,真是的!总是这样,没做完公事前,宁可累得在沙发上睡到跌下来,也不肯回房去好好睡在床上。他轻轻扶她躺进沙发里一些,免去她坠地的危险,为她盖上薄毯。看她动了动,没醒。他为她掠了掠顽皮挡在她鼻端的一绺发,疼惜地看着她眼底微微的阴影,目光中透露着不自觉的温柔。
那件尴尬的事情发生后,他和云卷之间虽然都有默契地不曾对任何人提起,但彼此的关系却起了微妙的变化。她对他彻底放下防备,敞开了心怀,甚至变得非常依赖他。而他随着接触的日渐频繁,对云卷的了解也逐渐加深。他惊讶地发现,看似冷漠别扭的云卷其实就像只固执而纯真得可爱的小猫,认为你不安全的时候,总是躲得远远的,骄傲地竖着高高的防卫墙,可是一旦认定了你时,就和你亲得不得了,并且掏心掏肺地对你好。这孩子就像他的小侄女,总让他打心眼里忍不住想要去疼惜。
尤其这些日子以来,他亲眼看着云卷学业、公事忙得团团转,常常累得咬着一半吐司就趴在办公桌或者他家沙发里,小脑袋软软垂在一堆公文中睡着了。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帮助夏侯兄弟到底是对还是错。这样子将一切都压在云卷身上,对她实在不公平。可是,想到那四个连最简单的流水账都能做成天书的兄弟,他深深地叹口气——
唉,还是老实地想想如何帮助云卷尽快获得独当一面的能力比较实际些吧……况且,想来云卷也非常了解自己的兄长们,所以,无论多不甘愿,她还是认真地工作,不曾真的撒手。顶多干得恼了,骂骂他们、打打他们出气,或者偶尔抓到他们时,拖来公司做几天苦工,借此来平衡一下自己恶劣的心情。
连靖涛看看云卷娇娇弱弱的小身子,还有散得到处都是的公文,他无奈而心疼地摇摇头——就让她多睡会儿,剩下的由他来吧。他想着,用不会吵醒睡眠中小人儿的动作起身,捡起画了许多圈圈叉叉的文件向露台走去。
几乎他转过身的同时,原本闭着的眼睛悄悄张开,痴痴地看着微跛的、却让她安心的背影。空气中仿佛还存在着他独特的味道——连靖涛嗜茶,平素又不吸烟,于是长久下来,身上竟然隐约透着股子淡淡茶香,干净清雅得让人陶醉。云卷摸摸盖在自己身上的薄毯,满足地扬起唇角,无声而甜蜜地笑得眉眼弯弯。小鼻子轻轻地、深深地一抽,空气中的淡雅萦绕在了鼻端,呵……他的味道……
偷眼看向露台的方向,他已经又在软椅上坐下,手中拿的几份文件正是刚刚自己看到头昏的,看着他专心致志工作的侧影,云卷的心涨着暖暖的满足,甜甜的仿佛吃了蜜。
她多喜欢、多喜欢他呵……她好喜欢他……很多很多的喜欢……很多很多……
十七岁的生日宴会是夏侯云卷毕生的噩梦。在这个本该美好的日子里,发生了惨绝人寰的事情——至少对夏侯云卷而言,是这样的——宴会的高潮时,她那四个难得回来的、以跷家逃避家族责任为毕生己任的兄弟竟然发表了联合声明,将自己继承的股份全转移给她,然后再次逃之夭夭。这意味着,她将成为夏侯家的继承人,而最让她气结的是,父母竟然高举双手表示赞成!
此刻——
夏侯家的起居室里。
“连大哥,你不觉得这很没有天理吗?凭什么要我来继承夏侯集团?!”水晶清莲般的绝色小美人手中捏着一团纸,窝在一个架着双拐、消瘦清俊的男子怀中,气急败坏地蹦蹦跳,之前她一场雷霆之怒不仅叫生日宴会变了二战遗迹,连她的父母都被她滔天的怒焰吓得抱头鼠窜。
“云卷……”抱着气得发抖的小身子,越发清雅出尘、稳重成熟的男子难得一脸左右为难。
连靖涛觉得自己十分无辜,今天来参加云卷的十七岁生日宴会,他不过上楼接个电话,再下来竟然面目全非,原本衣香鬓影的宴会竟然变成诺曼底战场。硝烟弥漫中,躲在角落的夏侯夫妇偷偷拉过他,简单说明了云卷发火的原因,拜托他帮忙镇暴之后,就火烧屁股似的跑了。他知道,一直以来,不知道为什么,云卷对他的话格外地顺从,但这种事情他不好插手吧……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地丢张继承权转让书就全跑掉?!还选在我的生日当天!他们有没有想过,我才刚刚十七岁?!”夏侯云卷咬牙切齿,虽然因为他的劝阻,她勉强压下了继续过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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