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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毛驴两个筐,里面坐着两个儿子。玉素甫艾山牵着驴到老满城兵营里给军马换掌。兵营里遇到了黑夫人带着两个小儿子在玩,艾山江和牙生很快就和志月、志江玩在了一起。吃午饭时,正当玉素甫艾山为找不到儿子在着急时,却看见两个姑娘带着洗得干干净净、吃饱了饭回来的艾山江和牙生。
玉素甫艾山千恩万谢,可两个儿子却拉着姐姐的手不松,非要跟着姐姐回家去找娘。
玉素甫艾山这个打铁的七尺男儿落下了泪,孩子想娘啊!
天黑时分,黑夫人又来了,她是和玉素甫艾山来商量,想把孩子留下住几天的。
谁曾想,这一住就是十年。两个坐在筐里玩的儿子现在己经长成大小伙子了。
如今,艾山江在老满城随营军官子弟学校都上了八年,再有一个多月就毕业了。
玉素甫艾山知道儿子的心思…想当兵、当军官、就象他马大大一样。可是玉素甫艾山从心底里还是想让大儿子子继父业,他要把满身的绝活传给儿子。铁木耳家族世代相传的技艺不能丢掉。可是听马旅长说儿子天生就是当兵的材料,如果早生二十年,早就当上将军了。
铁木耳家族世世代代都是给将军打刀的,一个打刀人的家族出个将军容易吗?到那时我就是将军的阿达了!想到这里玉素甫艾山也就想通了。
这不是吗!昨夜两个儿子回军校后,玉素甫艾山前思后想了一整夜,终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果。
两个儿子长得都象他们的阿娜,看到儿子就想起了妻子,这也是玉素甫艾山十几年来一直未娶的主要原因。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虽说光棍的日子不好熬,可象阿米娜古丽那样贤慧美丽的妻子又到哪里去寻找?
清晨起床后,热茶一碗,馕一个,就算是自己把自己打发了。
想起儿子交待过的事,玉素甫艾山赶紧忙活了起来。把凉棚下打好的弯镰、割草机刀片等物件装了满满的一车。又换上了一件白色的袷袢,揣上了一把自己精心打制的青刃匕首。
玉素甫艾山心里想的是快去快回,眼下的日子有些不太平。昨晚上,城西枪响的象汉人们过年放炮一样,也不知出了什么事。真不知官家们这样闹下去,百姓们的日子怎么过?
太阳升起还没一竿子高,玉素甫艾山就赶着小驴车出了家门。
出了铜艺巷,再拐两个弯,就来到了宽阔的斯大林大街。
平日里这里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断。可是今天怎么了?街上的行人神色匆匆,特别是从外交公署往老满城一段的路上,更是聚集了许多人在围观。
小毛驴拉着车,抱着一付全然与己无关的神气,全然不理解主人的心思,慢条斯理地四处张望着、不紧不慢地走着。玉素甫艾山几番催促,小毛驴依旧故态怡然,根本不把老主人的催促放在心上。无奈的老主人只好由着小毛驴的性子,慢慢走吧。
小毛驴站住了,因为一排士兵拦住了路。
士兵们的身后,摆放着几十具尸体。从凝固了的血迹上看,这应该是昨晚发生的事!真主啊、保佑我的儿子吧!玉素甫艾山赶紧牵住小毛驴的缰绳,绕道离开军营大道。
一副惨烈的景象映入眼帘。一群国军的尸体、被劈成两半的尸体、开肠破肚的尸体、一个头上戴着圆铁帽子的国军士兵被人用马刀将铁帽子和头一劈两半,马刀还卡在士兵的头上。
玉素甫艾山认出了那把刀,那是自己和阿达打的俄罗斯骑兵马刀。乌黑铮亮的军刀刺得玉素甫艾山的心痛,是我打的马刀杀死了和我一样的穆斯林。
驴车一到裕新公司门前,玉素甫艾山就被瓦西里一下搂住了,俩人互致“撒拉姆”后,瓦西里才派人清点数目、安排卸车、打收条。
不待玉素甫艾山去领钱,瓦西里便把玉素甫艾山拉到了自家的小院里。
趁着瓦西里倒茶之机,玉素甫艾山掏出了礼物,送给了瓦西里。
瓦西里将手里的青刃对准钢筋栅栏横摔了过去,没听见任何动静。瓦西里走过去一看,拇指粗的钢筋都被匕首切开。捡起地下的匕首一看,刀刃平滑如镜,没有任何损伤。
瓦西利心中一惊。拇指、食指夹住刀尖,手腕向下一抖,匕首向上翻起,手腕平抖,匕首象一只黑色的箭镞直向十米外的果树树干扎去。
玉素甫艾山起身观看,树上的青果纷纷落在地上,青刃匕首只剩下刀柄留在树身外。瓦西里看似不经意的一抛,力道如此之大,这是玉素甫艾山根本没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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