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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着门。清河叩了叩门,发现里面没人应声,正在诧异,一彦嗤笑道,“这种屋子,是乡下人为了暂住的,每年播种、除杂草、或者清明节上坟来不及返回时才用得上,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在?”
清河被他说得烧红了脸。她以前没来过水乡乡下,自然不知道这地方的风俗。
一彦几下撬开了门,清河道,“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就不能这样了?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屋子不就是用来住人的吗?”
“可可是这不是我们的屋子。”
一彦道,“那又怎么样?难道你想露宿荒野?我可不和你一起。”
“你”
“我可事先和你说明白了,外面蛇虫鼠蚁要多少有多少,有时还会有可怕的血蛭,像泥巴一样,潜伏在潮湿的水草里,专吸年轻女人的血。一夜醒过来,你还没有发现,面色却会变得面瘦鸡黄”
“别说了!”清河急忙躲进屋里,一彦在门口大笑,乐不可支。
屋子里有一张木板床、一张桌子和两张长方凳,靠里的墙面上还挂着雨蓑和笠帽和一些简单的衣物。一彦随便翻了翻,找出条蓝色的碎花布,量丈了一下,扔给了清河,“裹上吧。”
“什么?”清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彦坦然,“总比你身上的湿衣服好吧?”
清河清河冷哼了声。
一彦无奈,朝她慢慢走过来。清河大声道,“你干什么?”
“你不愿意,那我就帮你呗,免得着凉了,到时候托我后腿。”
清河只好转过去换上。一彦坐在桌边,盯着她的裸背猛瞧,清河恨不得剜下他的眼睛来。可是他这个人死猪不怕开水烫,任她怎么闹怎么瞪,他始终都笑盈盈的。
第二天起来,天空依然晴朗,清河却很愁,对一彦道,“这么个鬼地方,你要带我去哪儿?”
一彦在前面带路,还是很从容,“不是说过了吗?去找我一个老朋友。不走水路,就只好走陆路了。”
清河的裙子已经被刮破了很多条,发丝也被树枝弄乱,显得非常狼狈。她瞪一彦,“你不和那些匪徒一起了?就不怕他们抛下你先走?”
一彦回头,眼神有些促狭。
清河有些没底,顿时停下脚步,不敢和他对视了。一彦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回头继续走他的路。清河不明所以,慢慢跟着。她不知道,他早在那些人身上做了手脚,哪怕他们走到天涯海角也能被他找到。已经到了这地界,赵家坤那方的屯聚地他也知道个大概了,没必要和那帮人形影不离。
清河自然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她对一彦,始终都存着种畏惧。
她猜不到他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却只能依附于他,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走了很久,前方出现了一带宽阔的水域,陆路到了尽头。一条藤蔓搭成的软桥悬挂在河面上,连接着陆路两边的断面。水域正前的东南方向是一片层叠积累的山石,通向高地,一道瀑布飞流直下,耳边都是“哗哗哗哗”的水声。
一彦抓了根藤蔓,跳上了桥面,在上面摇来摇去,对她勾勾手指,“过来啊。”
清河在原地没动。
“胆子这么小啊?那可怎么办才好?”一彦轻轻一笑,迅疾俯身,捉住她一只手就拖到了桥上。藤蔓骤然受力,剧烈地晃荡起来。清河紧紧抓住一彦,身子还在摇来摇去,有规律地左高右低、左高右低她的魂都快给吓出来了,心脏在胸腔里“突突突突”地跳动。她的脚差点没踩稳,一彦抱了她的腰身,贴到自己身上,仰头看着被抱高的她,“你的胆子真的好小哦。”
“你使坏!”清河使劲打他。
一彦面色大惊,身子似乎不稳,一个踉跄向外倒去,“要掉下去了——”
下面就是水域,水流湍急,掉下去能不能爬上来还是个问题。清河惊骇地闭住眼睛,“啊——”
一彦嗤笑,“果然胆儿小。”他把清河拴在怀里,恶声恶气地说,“你还敢不听我的话?”
清河眼角都红红的,被他吓住了。一彦心情愉悦,抱着她快速地穿过藤蔓桥,着了地也不放下来。清河刚才吓着了,居然也没有反驳,就那么任由他抱着。一彦心里美滋滋的,吹着声口哨,顺手拔了几片路上的竹叶。
天黑的时候,他们终于穿出了河对岸的这片竹林,到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山谷。谷里有条小溪,溪边驻扎着两栋竹楼,用木桥搭着梯子在半空连通。楼下是一片湿地,用一条篱笆围了个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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