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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笑道:“……我能使唤你们?只是奉劝各位一句罢了——运作你们的关系人脉,尽最大的努力让他们闭嘴,哪怕不支持柳子丹,也不要人云亦云跟着上疏,都只看到他是戏子出身,却忽略了他东平侯公子的身份,皇帝要给他正名,直接给东平侯平反就行!到时候,他‘蒙冤’的‘忠贤’之后,依皇上对他的宠幸,让他袭爵都有可能……更何况,皇上要保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别现在被人拿着当枪使,最后还被当成弃子丢出去!”
一番话把众人说了个冷汗淋漓,纷纷表示回府以后,一定要联系还在喘气的亲友们,把这翻话原封不动地说给他们听,奶奶个腿的,一不小心差点把权倾朝野的相爷往死里得罪,太可怕了!
其实更可怕的贾宝玉还没说,依旧柳子丹的性子,除非皇帝真把他给废了,要不然等他翻过身来,肯定是一翻腥风血雨的震压!
而皇帝,他现在还不表态,无非就是等柳子丹回来,想借柳子丹的手,把顺王的爪牙给他来次大换血,换句话说,别说镇压了,他不暗地里推波助澜就是好的……
想到这里,贾宝玉轻叹一声,在官场上混,果然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危险活,上一刻或许还山珍海味胡吃海塞,下一刻就可能直奔断头台——那吃进去的美味都不一定来得及咽下去!
辛辛苦苦几十年,一边踩着别人的脑袋,一边明枪暗箭往上爬,结果还没爬到山顶,却被一块从天而降的大石头滚下来给压得粉身碎骨。
贾宝玉送众人到大门口,把想上马的贾政和贾珍给留住了,“父亲,珍大哥,有几句话想要跟你们商讨。”
贾政和贾珍疑惑不解。
“也许,荣华富贵很难放弃,可你们也看到了,四大世家如今只剩下宁荣二府,而宁荣二府的爵位,已经袭过三代,你们,有什么打算?”
这话看似问的是他们两人,他的目光却直逼贾珍,袭爵已经袭完了,这代袭爵人死了,宁荣二公也就不存了,是继续买官混迹官场,还是安安心心做一个普通的世族,等着没落?
贾珍沉默了半晌,道:“以后再说吧!”
贾宝玉点点头,送他们上马远去,尝够了繁华的滋味,要放弃,的确很难,既然他们不愿意主动放弃,也就只能等着被皇帝夺取,反正,结果一样。
一个月以后,柳子丹携妻返京,当他满身肃杀之气站在朝堂上的时候,满朝俱寒!
“人人都说我是戏子,证剧呢?我唱过哪堂戏?有谁见过我唱戏?”皇帝的九龙宝座上空无一人,大朝会之上,北静王大皇子高居御阶,文列东,武列西,柳子丹面无表情地站在百官正前方,俯视着他们。
众人被他的气势惊骇到了,可不服输的就把证剧摆在了眼前,柳子墨虽然下落不明,庆喜班却还在京城,庆喜班的班主,就跪到了他一辈子都没资格登临的议政殿上。
大殿之上,辱骂之声迭起,甚至有人要喊御林军进来抓人,御林军岂是他们能命令的?他们接的命令可是随柳子丹调遣,没他的命令,谁敢进去?
“拿来一个戏班的班主就能定一品大员的罪?”贾宝玉有些不可思议地轻笑了两声,他可是作为柳子丹的同党被一同讨伐的,这些人就拿这信讨伐他?
“柳相爷虽然是在你庆喜班长大的不假,可是班主,你可有他的卖身契?”此话一出,满堂震惊,只听贾宝玉又接着说道:“我只记得我曾给柳子墨一个人赎过身,当初卖身为戏子的,也只是他自己而已!”
闹哄哄的议政殿里变得鸦雀无声,贾宝玉看着瞠目结舌的官员已经不做他想,感情他们根本没查明白,当年卖身的,根本只有柳子墨一个人啊祖宗!
“你们真以为我胆大包天到,让一个戏子进我家学堂拜师科考?”
有几个大臣嘎巴嘎巴嘴,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贾宝玉不可抑制地抽了抽嘴角,这群人听到柳子丹是戏子的消息得激动到什么程度,就因为他在戏园子里长大,所以就断定他是戏子?
“圣旨!”懒得再看这一干人五彩缤纷的脸色,他从袖子里抽出一道明黄色的卷轴,站到柳子丹刚才站过的位置上,高举过头顶,满朝文武,纷纷跪拜。
这是一道替东平侯平反的圣旨,圣旨中明确指出,东平侯当年是被人陷害的,柳氏兄弟为了替父伸冤,含泪吞苦,自贱身份,实在是堪称天下孝子的典范,然,柳子墨是戏子已成不争的事实,东平侯之爵,由嫡次子柳子丹承袭。
寂静的议政殿上,只有柳子丹的声音响彻内外,却冷得让人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