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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沿着高速公路又走了两个小时,发现前面有座桥。桥很长,桥下波涛汹涌。
桥头一块水泥碑上刻着四个大字:“雍河大桥。”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桥上干干净净的,几乎没有尸骨。只有一丛丛的杂草从桥栏边上长出来,在夜风中被吹得摇摇晃晃。
“就在这里吧。”
顾小橹说。他实在不想再走了。过了这桥,桥的那一头想必还是和这边一样尸骸累累。
季槐风疲倦地点了点头。桥上干净是干净,但是除了旁边空荡荡的围栏,简直就是四面无依;桥上的风也特别大。季槐风举目四望,只见桥上除了杂草什么都没有。他们就是想找些能烧火的树枝都没有。而他们从龙虎镇带出来的木炭,早在半路上一点点的烧完了。
——桥上还都是硬梆梆的水泥地,就算是他们能找到树枝,也挖不出一个坑来生火。
季槐风点起来照路的火把很快就被冷风吹得要熄了。
今夜,想必将是他们从离开龙虎镇之后最难捱的一夜。
顾小橹默默地把藤筐解下来,倚着桥栏放好,自己挨着藤筐坐下了,缩成一团,仿佛那只小小的藤筐能为他挡住寒风似的。
季槐风摸黑从自己筐里掏了一把核桃出来,小心翼翼地磕开了,把果肉拢成一小把放到顾小橹跟前:“今晚烤不了肉了,吃点这个垫肚子吧。”
顾小橹没有接,而是自己摸了个生红薯出来默默地啃。
季槐风听到了他喀嚓喀嚓咬红薯的声音,一把抢过来:“别吃生的!会拉肚子!”
顾小橹嘿嘿笑:“怕个啥,我生肉都吃过,味道还没这个好呢。”说着满不在乎地又摸了一个出来啃。
季槐风没奈何,把那小把核桃又举到他跟前:“那就先吃了这个,我拿着不方便。”顾小橹哼一声,接走了核桃,顺便把季槐风刚刚收缴的红薯也拿了回去。季槐风喊:“哎,我说你——”顾小橹哼笑:“这个可是我咬过的,难道你想吃我的口水?”
季槐风耳根瞬间红了。
片刻之后他说:“如果我想吃的话,我会用更加直接的方法的。”
“具体点说?”顾小橹一边大嚼核桃仁一边问。
作者有话要说:野薯和红薯的叶子差别如下(以我见过的为准)鼠绘神马的……大家能看出差别来就行了……
野薯在我老家土话叫的读音大概是“goule”,字面翻译就叫“屁藤”= =因为它有股臭味。老人们说它能避邪,所以春天的时候会摘比较细的藤编成一个环给小孩子戴在手腕上……我已经很多年没戴了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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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二人世界。。。'本章倒V' 。。。
季槐风承认,顾小橹最难缠的时候就是他故意装傻装白痴的时候。这种问题难道还用这么认真地问吗?他真把自己当成什么都不懂的纯情少年了?
季槐风又觉得有些好笑。
他咳嗽一声清清嗓子,故弄玄虚地说:“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顾小橹在喀嚓喀嚓嚼红薯的时候扔给他两个字:“流氓。”
季槐风:“……”
好吧,流氓就流氓。他本来就是黑社会。名声什么的,他是从来都不在乎的。
他本来是不太愿意吃生红薯的。但是现在身边实在没什么能吃的了——核桃他又舍不得吃,只想留给顾小橹。最后还是咬牙自己摸个红薯出来啃。好在他们是把红薯一个个都洗干净之后才带上路的,直接这么吃也没关系。咬了几口又发觉生红薯其实别有一番味道——脆生生的红薯肉甜中带着一股清香,水分十足,味道反而有些像水果。他吃了两三个,就跟顾小橹说:“生的东西到底不好,吃一点垫垫肚子也就够了,明早我们再烧火烤肉。”
顾小橹吃够了,一抹嘴巴:“随你的便。我们今晚没吃肉,没吃的那份明早要补回来啊!”
“遵命,师父!”
顾小橹突然笑了。他们自从离开龙虎镇以后就没有再提师徒这档子事了,毕竟季槐风几经不需要再学什么“手艺”在龙虎镇住下去。现在季槐风忽然喊这么一声,顾小橹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以后别这么喊了。我又没教你什么——”
“呵,这一路上你还真教了我不少。”
顾小橹大为好奇:“哦?说来听听?”
季槐风想了想,说:“你教会我的头一样,是出来混,迟早要还。”
顾小橹嗤之以鼻:“切!你别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