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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有力气睁不开眼。他脑袋昏昏沉沉,伤口火燎般的疼,全身发热。忽然听到一道冷冽的声音夹杂着怒气,“你们是怎么治的!怎么又发起了高热?!”是熹瀚。他的声音虽然是冷冷的,却能让自己感到安心,沈小哥心里想着,思绪渐渐模糊之中,嘴里被灌入一口苦涩的药。他一闻就知道里面放了哪几种草药。方子还好,可是……放了麦冬!是哪个笨蛋开的方子,这虽能快速降热,可他最近新有研究,以身试药,发觉它对心脏有隐患。坚决不喝!沈小哥想着,牙关紧咬,咬着咬着就渐渐陷入无边的黑暗。
风音那边急的不知所措。自家侯爷牙关紧咬,怎么也喂不进去药,到现在一整天下来了,连水都没法进。眼看气息越来越微弱,身上的热度惊人。
“还是喂不进去药?”熹瀚从夜幕中掀帘子进来。皇帝刚把他招去,关切了下碧染的情况,又命他和熹仁一起彻查刺客的事。
“是呀,七殿下。”风音忧心忡忡。
“把药碗给我,我来。”熹瀚接了碗坐碧染床头,“你们都下去吧。”
风音风吟两个犹疑着还想说什么,只见七皇子凤眼冰眸扫过来。只是若有若无的一瞥,却带着强大的震慑力,吓得她们心头一颤,忙退了下去。
熹瀚看着碧染因高热而烧红扑扑的小脸,他睡着的样子尤为单纯乖巧。长睫老实的覆在下眼睑上,像是一只疲倦栖息的蝶叹息着放下了它的翅膀。
“小东西,乖乖喝药好不好?你不是怕疼么,这药能止疼的……”熹瀚的低沉声音温柔似水:“是我没能护好你……以后绝不会出现这种事了……把药喝了,好不好?”熹瀚小心将他环抱起来,将药碗抵在他嘴边,手轻轻掰开香软的唇瓣,试图把药灌下去。可是怎么流进去立刻就怎么顺着唇原样流出来,没法灌进喉间一滴。
怀里的人身上滚烫的热度让他心忧,熹瀚再次拿起药碗,自己喝了一口药,然后对着沈小哥的唇吻下去。灵巧的舌一点点撬开紧咬的牙关,药汁顺着喉缓缓灌了下去。用这种方式,一次又一次,不多时一碗药就喂完了。喂药的美妙感受让熹瀚意犹未尽,再次对碧染的的唇深吻下去。这个正式的吻,饱含了他太多肖想,深深的爱恋,以及失去的恐慌。熹瀚用舌尖细细扫过碧染口腔柔软的内壁,最后探向他的软滑的小舌。唇齿间还带着苦涩的药味,又透着若有若无的淡淡甘甜。熹瀚越吻越深,几乎无法自拔。一股燥热随之从小腹升起,他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恋恋不舍的放开了碧染的唇。溜。达。制。做
直到这个时候,熹瀚才惊觉,自己究竟是有多么喜欢沈碧染。更确切的说,是有多么爱他。
他为他担忧,因他欢喜。为他的期待依言绽放微笑,为他的陪伴一起翻墙跳窗。为他打碎了冷漠高傲的面具,在众人面前惊慌失措,喜怒形于色。
有时候,我们放下个性;放下原则;放下自由;放下骄傲,只是因为放不下一个人。
熹瀚不禁苦笑,自己并没有龙阳之好,也从不认为会喜欢上一个男子,却没料到如今竟爱的那样深。只要是他,不管是男是女,是人是鬼,他都要。
让一个人走进自己的心里,是不知不觉的。
他是从什么时候起爱上他的呢?是他伴着缱绻的风坐在草地上悠然唱歌时,是再早以前在路边小摊一起温馨快乐的吃饭时,是更早以前两人并肩坐着看河灯时,还是再往前的那首让人想要边流泪边微笑的钢琴曲时,抑或再再往前,坐在花墙上晃着脚等星辉时……还是说,在那个漫天白雪的午后,遇见的第一眼里,刹那的电光照耀,预感就已无根底的决定一切。
熹瀚忽然释然起来。他淡淡笑着,对昏睡中沈碧染轻轻的说,我爱你。
沈碧染在黑暗中浮浮沉沉,恍惚间,感觉被什么柔软舒适的东西撬开了唇齿,苦涩的药随之充盈整个口腔,沈小哥还在固执的怨念那个麦冬,下意识想要抗拒,对草药的敏感很快发觉了这口药里好像不含此物,而唇齿间那柔软微凉的东西又舒服的紧,便放任自流起来。
模糊中听到熹瀚声音在耳边絮絮叨叨,听不清楚说的什么,可是觉得很安心。沈碧染恍惚着动了动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进入梦乡。
沈小哥彻底清醒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一睁眼看见熹逸和风音用带着血丝的眼关切的看着他。没看到熹瀚,碧染略微有些失望。风音立刻有所察觉,边忙不迭的端茶送水边道,“七殿下与二皇子忙着查刺客的事,晚些就会过来。”
熹逸摸摸碧染额头,“烧是有些退了。”眼睛紧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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