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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瑁听了,痛苦的闭上眼,喃喃道:“跟我一起,你只有不断地失去。我无法给你别人能给你的那些,权势、富贵,甚至连王妃的头衔都不能承诺,你何必……”玉茗不等他说完,哭诉道:“我不要那些,我只要你,只要你十八郎!能给我那些的人再好,可他们都不是你!”她已泣不成声,父亲逼她嫁人,周围没有一人站在她这边,现在,连他都退缩了。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无助,好像当年被世人抛弃的那个他,可正是这样,她才更不忍心丢下他,除了自己,他什么都没有了。“玉茗,我怕你将来会怪我。”他看着她,眼神复杂,有无奈、痛惜,也有不舍。“路是我自己选的,如何怪别人,只要你一句话,我便义无反顾。”她轻声说。李瑁终是长叹了口气,伸出双臂将她拥入怀中,她这般勇敢,他又怕什么呢?从今日起,只要她不走,他便不再纠结犹豫,全心全意守着她。玉茗被他抱着,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一个月中哭了许多次,唯有这次却是喜极而泣。哪怕还要经历再多波折,至少,她已不再孤单。李瑁拥着这失而复得的人,轻声说:“我何德何能,有这等福气得你相伴。只是,我怕你有一天会后悔。”他长舒一口气,淡淡一笑:“那我唯有拼了力气去护你爱你,才能让那一天来的晚一些。”只是,解决了两人之间的事,父亲那边却仍是麻烦。她听嫂子说,这两日已有人到府里提亲,怕是很快便要定下婚事。时间如此紧迫,她心里却仍没有对策。这件事与父亲商量已是行不通,可除了这条路,哪有其他的法子?她跟嫂子说起此事,元氏也是毫无头绪:“如今这事,最难的便是寿王那边。要是别的皇子可以去求赐婚,唯独寿王,只要圣人不发话,任谁也不敢提他的婚事。”她这番无心之言,却提醒了玉茗,既然只剩下圣人赐婚这条路,那还有谁能在圣人面前说得上话呢?她先想到的是韦瑶儿,想那韦坚正被圣人重用,最近又兼任御史中丞,与她也算是一宗,说句话怕是不难的。可转念一想,事关寿王,以太子的谨慎,未必肯让韦瑶儿出面,况且这乃是圣人家事,韦坚一外臣来提,还是有些不妥。况且,要是找他,此事必定会被父亲知道,说不定便不成了,这法子定是不行的。那还能有谁呢?她对宫中之事不明,想来想去毫无头绪。这时才明白李瑁身为皇子的无奈,若是圣人视而不见,他这个儿子便会被世人所无视。被亲生父亲如此对待,他该有多难过?她记得上次分别时,他说起曾想要跟圣人说赐婚一事,可话没说一半,便被高力士使了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讲下去,后来从宫中出来,高力士才悄悄跟他说,让他不要再提此事,以免惹祸上身。李瑁说这件事的时候,一脸愧疚和无奈,他觉得愧对她,甚至连娶她为妃都做不到,不知要等到何时。玉茗不怕等,却怕自己连等下去的机会都没有,眼见着剩下的日子不多,再不抓紧,怕是什么都来不及了。她为此事心烦,却又想不出对策,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突然坐了起来,想起李瑁说的赐婚一事,高力士!对,若说圣人最信任的人是谁,要是高力士排,不用看上面刻的字迹,便知道这的确是杨思勖所有。他看了那女子一眼,见她低眉顺目,说了句进来吧,便走进府中。玉茗一听他允她进府,这才松了口气。因高力士不常回府,她在这里已经等了三天,本以为今日也空跑一趟,没想到终于被她等到了。方才见他那番冷淡,还以为是不成了,没想到义父留下那物竟然真的有用。她跟在后面进了府,一路走着,才发现这府邸竟然如此之大,从外面看不出,里面却是亭台楼榭、奇花异草,足以见这位有多受圣人的恩宠。高力士让随从带着她去了前堂等候,自己则回寝室换了身便服,这才不急不缓的走了出来。他坐在正中,看着站在面前的这年轻女子,并未说话,将摆在面前的木盒打开,取出来仔细看着,突然开口说道:“我与虢国公相识多年,为何没听说他收了一位义女?”玉茗知道他怀疑自己乃是假冒,也未惊慌,轻声说:“小女子乃是左卫右郎将军韦昭训之女,幼时与虢国公有缘相识,后来,他老人家便收了我做义女。”高力士一听她是韦家的女子,心里疑惑便消了大半,让她去旁边坐了,这才问道:“虢国公已经过世四年,为何你现在才来找我?”玉茗想了想,也未隐瞒:“义父临终前,将这印章交于我,说若是将来我有难,便可拿着着印章来找渤海郡公求助。”她并没提杨思勖所说欠人情之言,只因斯人已逝,高力士若愿意帮,不必多言也会帮,若是不肯,就算她说出那话,也是无用。高力士见她说话谨慎,却又不卑不亢,显是极有家教之人,对她那些疑虑又消了些,语气也缓和下来,说道:“虢国公与我皆是幼年入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