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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瑁听了,这才想起他回来时,似乎是她跟在身后,一路回了屋。那他方才说的话……当啷一声,那两支银箸跌落在桌上,吓的在场的人皆是一惊。元王妃刚想问他发生何事,就看他匆忙起身跑了出去。李瑁让人备了马,一路飞奔至韦府,正碰见要出门的庭之。庭之看到这位稀客,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赶忙行礼。李瑁来不及寒暄,只问起玉茗去了哪里,却得知她一早出了门便未回府,转身就上马飞驰而去。庭之觉得这事蹊跷,也顾不上出门,返回家中问起元氏最近妹妹可有何不寻常之处。元氏见无法再瞒下去,便将前因后果跟他说了。庭之听完,长叹一声,没想到自己这个妹妹竟然瞒了他跟父亲这么大的事。李瑁骑着马沿着街一路寻人,他想起自己说的那些昏话,便恨不得掌自己的嘴,为何偏偏要对她说出那番伤人的话?她陪在自己身边已是不易,自己却还要用那些话令她难过,简直混账至极。他恍惚记得她最后叫自己殿下,而不是十八郎,想必是伤了心,才与自己疏远了。想到这,他又是后悔又是害怕,生怕她真的因此而离开他,那他该如何是好?这番又急又气的寻找着,直到天色渐暗也没有寻到那人行踪。眼见着东西市锣声响起,街上行人越来越少,他渐渐失了望,骑着马落寞的走在街上,责怪自己那般对她,若她真因此再不出现在他面前,也是咎由自取,佛祖来惩罚他罢了。他突然停住脚步,想起还有一个地方未去寻找,忙调转马头,猛抽一鞭向大慈恩寺飞奔而去。待到了寺前,他跳下马,来不及拴住缰绳,慌忙顺着台阶而上,冲进寺中,果然在大殿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寻到了她,李瑁终于松了口气,轻轻走了过去。玉茗从宁王府出来,并没有回家,而是沿着街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为何便走到了这里。听着寺内僧众念经声,她眼前出现李瑁手握佛珠念经时的情景。那人经历万般坎坷,一颗心早已千疮百孔,她竟然还为这些琐碎之事跟他计较,实在是不该。她叹了口气,慢慢走进大殿中,看到一旁案上摆着本佛经,拿起来翻了翻,乃是一本静心咒。她跪在蒲团上,默默念起了经文,为那人祈福,也为自己消去那些烦扰。就这般念了一遍又一遍,她忘却了周围的一切,在香烟袅袅中,原本烦躁不安的心静了下来。待最后一遍念完,她已不再为李瑁说的那些话难过。他说那些话,必是因为太过难受吧。想到这,她伸手到袖中摸了摸那个没来及送出的香囊,后悔刚才一时气急,竟忘了将这礼物送出。慢慢起身,向佛祖最后一拜。她转身要走,却看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人,此刻正是夕阳西下,那人沐浴在金色的余晖中,一张清秀俊俏的脸被镀上了一层金色。他的双眼看着自己,有一种从没有过得情绪,她一时迷惑了,不懂那情绪的含义。只见那人向她伸出手来,她不知为何便慢慢走过去,握住那只手,下一刻,却被拉进一个温暖怀抱。那人熟悉的气息传来,她一颗心砰砰直跳,仿佛又回到那个冒失的青涩少女,而他也变回那风流潇洒的意气少年。“玉茗,是我对不住你,我……”他喃喃说着,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后悔。“不,你没有错。”她打断他的话,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头顶在他脸侧蹭了蹭:“错的是他们。不论别人怎么看,你永远是我心中那个十八郎,以前是,以后也是。”她就这般依赖在他怀中,只觉得拥着自己的那双手臂抱得更紧了些。淡淡一笑,两人之间那些误解烟消云散,化作一片柔情蜜意,混在轻烟中弥漫开来。回去的路上,她与他共乘一骑,迎着夕阳,两人皆沉浸在这难得的宁静中。她从袖中取出那个香囊递到他面前:“听说今日是十八郎生辰,我想来想去,便备了这个……”她迟疑着,不知他会不会嫌弃自己蹩脚的女红。李瑁接过那个香囊,看着上面有些歪扭的纹样,猜到这是她亲手所绣,淡淡一笑,收入怀中。他将脸靠在她耳边轻声说:“你亲手绣了这等珍贵之物给我,待你生辰,我又不知该送你什么稀罕物了,难不成也要绣一个送给你?”他说着话是贴在她耳边,那气息吹着耳垂痒痒得很,她咯咯地笑着,也不接他这俏皮话。待到了离韦府不远处,玉茗便下了马,看着那人骑马绝尘而去,她才笑着往回走,没想到一抬眼,就看到哥哥站在门口,显然将他俩方才那情形看了去,她心中一惊,不知将面对什么。 玉茗见哥哥站在门口等他, 便明白跟寿王的事再也瞒不下去了。她慢慢走上前,看着哥哥什么也没说。只听庭之叹了口气说:“进府说罢。”两人去了后院, 却未进屋,而是在廊下坐了。沉默许久,庭之才问:“你可知那寿王的情形,定不会给你荣华富贵的,若是惹怒圣人遭罢黜, 甚至未必比得上在韦家?”“我明白。”“你又可知, 就算将来能册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