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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母亲一句,不要与自己斗气,这本不是你的错。看这苍穹,此刻阴云密布,却总有雨过天晴的一天,在那之前,你要好好活着。”李瑁靠在她怀中,看着殿外那阴沉沉的天空,终是闭上眼,两行泪留了下来。元王妃安抚好李瑁,刚走出灵堂,却见下人来报,说她那嫁入韦家的侄女来请安,正在前堂等候,她理了理鬓发,带了婢子往那边走去。一进门,正瞧见元氏站在门口,一见她便躬身行礼:“拜见姑母。”“免了。”她笑着招呼元氏进屋坐了,又让人上了茶汤,这才问道:“最近家中可好?”“托姑母的福,一切安好。”元氏端起茶汤饮了一口,继续说道:“王爷过世,本早就应该来探望,可我郎君那妹子生了病,怕将病气带进王府,是以耽误了些时日,还请姑母莫怪。”元王妃摆摆手:“无事,我这些日子也因了些家事,心烦得很。正巧你来了,还能跟自家人说话宽宽心。”元氏连忙问:“姑母有何烦忧之事?”元王妃屏退左右,又让人将门带上,这才说:“韦家也算是官宦之家,想必宫中的事你也知道了吧?”元氏知道她是指杨玉环进宫一事,微微点了点头:“略有耳闻。”只听元王妃叹了口气:“那寿王是我从小看着长大,这件事圣人无论如何是亏待了这孩子,试问有谁家男子能受得了这般折辱?”元氏一听大惊:“姑母慎言,这话可说不得啊。”妄议圣人,乃是杀头的大罪,就算是在这宁王府,也未必不会隔墙有耳。元王妃摇摇头:“如今宁王已去,我一妇道人家有什么好忌惮的?这天下人都不敢给这孩子说句公道话,我再不说,怕是没人能说了。”“只是,寿王这孩子遭此重创,至今都萎靡不振,我生怕他一时想不开,好好地人便废了。”元氏知道她心疼寿王,劝慰道:“这皇家之事牵涉众多,姑母又如何能帮得上?兴许过两年寿王娶了新王妃,便会将此事忘记也说不定呢。”元王妃摇摇头:“我愁的便是这般,若是以前,想嫁进寿王府的女子多了去,可今日已非当年,那些大家闺秀怎会看得上失了宠的皇子?可若是寻一小户人家,更是有辱皇家声望,不仅圣人不会同意,恐怕又要伤这孩子一回。难呐!”元氏想想也是这个道理,皇家选妃毕竟不同于民间,最重门当户对。她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宽慰了元王妃几句,两人又说了些体己话,这才告辞回了府。没想到刚进府,就看见夫君从后院气呼呼的走出来,她忙问:“这是怎么了?”庭之气得连连摇头:“你去劝劝茗儿,让她不要如此任性。”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元氏疑惑,赶忙去了后院,只见玉茗站在一棵桂花树下,不知在想着什么。她走过去问道:“妹妹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跟你哥哥呕了气?”玉茗看她一眼,苦笑着说:“嫂子不必问了,是我不对,哥哥也是为了我好。”元氏想了想,估计又是为了婚事,拉着她去屋里坐了,这才问:“可又是为了婚事?”见她点头,这才说道:“哥哥也是为了你好,女子十三待嫁,你今年已是十五了,就算不着急出嫁,早些定一门亲事也好。”见玉茗默不作声,她突然想起,似乎听夫君说妹妹曾有一中意之人,便试探着问:“莫非妹妹真有意中人?”玉茗面色一变,却又将那头低了低,轻叹了口气。元氏见这般,心里便明白了□□分,笑道:“妹妹若是有中意之人,那岂不是更好,若那人家世品行皆好,咱们去找人说合也不是不可。”只是看她这一脸愁容,似乎此事并不顺心,她又问:“难道那人已有妻室?”玉茗喃喃道:“他曾有妻室,却已和离,但却因此更加难办。”元氏见她说的晦暗不明,心中疑虑,猛地想起当年曾问起李泌给她算的那一卦,他只说她与皇家有缘,却没多讲。再加上她的话这么一想,难不成……她心里一惊,忙问道:“难不成那人……是寿王?”玉茗听到寿王二字,手指一抖,又是叹了口气。元氏便明白自己猜对了,刚与姑母说完那寿王,没想到自己家小姑竟然又牵扯上这人,她扶着额头,觉得有些头痛,问道:“妹妹此事,公公他可知道?”“并不知晓。”“那妹妹作何打算?”“我想先见他一面后,再做定夺。若他无心,便断了这念头。只是,他现时不在宫中,要见一面谈何容易。”玉茗想到这个,又犯起愁来。元氏听了,想了想说:“妹妹若想见他倒也不难,那元王妃乃是我姑母,等下次前去你跟我一起便是。只是,你定要答应我,若是不成,便断了心思,莫要耽误姻缘。”玉茗一听,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忙谢了嫂子。元氏将此事告知庭之,他本还有些担心,但一想这个妹妹性子倔强,若非她自己死心,别人定是劝不动的,也只能期望那寿王令她断了念头。待到去宁王府这一日,玉茗跟着元氏的车去了宁王府,为了避嫌,她穿的是一身男装,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