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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她不由又叹了口气,心中生出些小女儿的惆怅来。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要一想到寿王,心里便不舒服,好像有只小手在那挠着,由不得不想,真要想多了,又有些闷闷的不痛快。年幼的她哪里明白,这便是少女怀春的开端,只是年龄尚小,还不知何谓爱慕,只以为是自己胡思乱想罢了。待到了韦府,崔三郎扶着玉茗下了车。她刚要进府,却看到从里面走出一人来,先是一愣,便高兴地跳到他面前,喊道:“谔哥哥。”韦谔今日来府中找庭之,却没看到玉茗,问起才得知她今日跟姐妹去了曲江池边游玩。他等了些时辰未见她回去,只好有些失望的往外走,没料到却正好碰上了。只是,为何……他看了眼她身后的那男子,不知他们为何在一起,却听那崔三郎施了一礼,笑道:“没想到在这里见到谔兄。”韦谔也回过神来回了一礼,才听他说明今日之事。玉茗许久未见他,拉着他进府中用过膳再走,他只好跟崔三郎道了别,跟她又返回府中。韦谔心中知道,这崔三郎怕是对玉茗有意,只是她年幼还不知这些男女之情罢了。他暗暗叹了口气,看了眼身边笑得欢快的少女,现在他还能以哥哥的身份陪在她身边,等她出了嫁,怕是也要避嫌,甚少能见到了。崔三郎目送他们走进府中,才上马出了杜曲,他回头又看了眼韦府大门,想到放才韦谔似是叫她茗儿,却不知是哪个字。他淡淡一笑,对一旁的随从说:“去打听下,韦家的这位女子是谁?” 玉茗许久没有见到韦谔,不知他最近在忙什么,后来才听他说是准备今年的科举。他是长安城中的生徒1,参加的便是年初的春闱,而这段日子,就在家埋头苦读,只等那考场一搏。玉茗笑道:“谔哥哥从小就喜读书,登科自然是不成问题的,说不定还能当上状元娶位公主回来。”一旁庭之笑她:“妹妹,你是不是那些话本子看多了,以为是个状元郎就要娶公主?”她不服气,反问道:“公主不嫁给状元,难道要留着嫁给你不成?”庭之说不过她这番不讲理的,只得退让一步:“好,你说的都对,可是阿谔却是绝不能当驸马的。”“为何?”“因为,本朝的驸马大都不能出来做官,只是挂个闲职拿了俸禄,再说,跟皇家结了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搅进那浑水里去,万一再娶个宜城公主那样的妒妇,啧啧,得不偿失啊。”“宜城公主又是谁?”“就是那将驸马的小妾扒了皮贴在他脸上的那位。”他这一说,让年幼的玉茗不由打了个冷战,用同情的目光看着韦谔,好像他已经当上了驸马一般,看的韦谔哑然失笑,说道:“你不必这么瞧着我,我怕是当不上状元,也没有当驸马的命。”“阿谔你这便是自谦了,谁不知道你父亲便是当年的状元,你们府上可是韦氏出了名的书香门第,再加上你从小饱读诗书,三甲定是没有问题的。”韦谔听了摇摇头说:“这春闱之事,在揭榜之前,又有谁能知道结果?况且,今年圣人派了李尚书主持春闱,一切就更难说了。”“李尚书是何人?”玉茗不解的问。“便是那李林甫,是如今的三位宰相之一,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庭之顿了顿,接着说:“我听说他喜欢朋党结私,这么一来却是有些难办。”韦谔淡淡一笑:“家父这些日子去了外地,自然比不上那些朝中大臣能为此事奔忙,是以我也没有报太大希望,只求谋得一官职便好。”他们说的这些,玉茗自然是听不懂,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总觉得他们说的跟天书一般难懂,不一会儿便听烦了,无聊的趴在案上玩着自己的一缕头发。韦谔见了,笑道:“茗儿怕是无聊,不若跟我们一起去街上走走如何?”这一说正合了她的意,原本没精打采的小脸立刻喜笑颜开,让他们稍等片刻,自己跑回屋去换了身男装来。大唐贵族女子喜着男装,她又是未出阁的女子,穿女装多有不便,于是常备着几套男装在府中。庭之一见这身,取笑说:“这不正是上次醉酒那回穿的衣裳?莫非你还想重蹈覆辙不成?”他这么一说,玉茗的小脸顿时红的似煮熟的蟹子一般,气鼓鼓的说:“哥哥若再提此事,我便把你偷偷去平康坊听那小娘子唱曲的事告诉母亲,看她下个月扣不扣你的用度。”一听她说这个,庭之连连告饶:“好好好,我不说了,再也不说了。”玉茗一见这招拿住了哥哥,脸上显出得意来,拉着他们就往外走。这会儿西市刚刚开市,街上皆是往那边走的行人,三人倒也不着急,慢慢的走着,玉茗小孩子心性,难得出趟门,蹦跳着走在前面,时不时的凑到这个摊子上看看首饰,又去那边瞧瞧糕点,不多时便落下他们一段距离。她正瞧着光景,忽听远处传来奇异的曲调,听着跟那胡姬跳舞的曲子倒有些相似,一时好奇循着声音走了过去。待走近一看,乃是十几个胡人边唱边跳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