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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中来呢?这些人都指望出使能让他们得到赦免,并有封赏呵!”
“可是,使君,你不知道难为之事不可为吗?”
“我不知道。我们在陇西的时候,谁敢说我们过得了休屠地④和浑邪地呢?但我们都过了。姑师前王廷交河城⑤就在山的那一边,如果那里有月氏遗民,则使命可望通达。”
甘父不说话了,他很清楚,姑师有没有月氏遗民,谁也不知道,但他实在是替张骞担心,于是也不愿再戳张骞心里的痛处了。甘父替张骞端了一盘烤温的羊酪,递过去一张胡饼,自己也吃起来。
营帐外又传来狼嚎的声音,凄厉可怖,风声带着寒意刮得篷布砰砰响,撑犁山那如卧天巨兽的脊梁在星天之下闪着白幽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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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大都尉①亲迎
当张骞醒来时,帐幕里已透进渐亮的天光,几乎在这个时候,营地里一片哗然,听到驿卒头目赵广那声嘶力竭的声音:“起来,快起来,箭上弦,上马,上马!”
张骞忙披上皮衣,和甘父走出帐幕,与踉跄而入的张顺撞个满怀。张顺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地说:“使君,骑队,匈奴骑队来了!”
张骞沿着张顺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尘土飞扬,约摸有50余骑的队伍疾驰而至,看不清后面还有没有后继者。在距离营地一箭之地时,匈奴骑队停下来。只有一骑带着两骑缓缓而来。张骞喝住张广,令大家安静,自己忙整衣冠,持汉节和甘父、张顺上马迎着三骑而去。
原来是右贤王派来为汉使发导的大都尉,他向张骞施礼道:“右储耆王得伊吾庐小王飞骑通报,命大都尉呼衍骨突前来为汉使发导至乌里水的王廷。”甘父传译之后,张骞欠身回礼,迅速回到大队前面。赵广正指挥驿卒严阵以待,准备厮杀,见张骞回来,忙上前问怎么回事。张骞低声地说:“是右贤王的大都尉,来监护我们到乌里水的王廷去!”赵广挥了挥手,驿卒和卫卒们都把弓箭放了下来。他着急地说:“使君,如果我们到王廷去,无异于往虎口驱羊,且于使命无补!”
张骞下了马,吩咐大家走近些。张顺、甘父都慌乱地跳下马鞍,紧张地靠了过来。
张骞说:“听着,大家一定要沉住气。浑邪王的两个向导可能看出了点什么,多予厚赠,立即遣还。右贤王是不可能知道我们真正使命的,伊吾庐小王通报他时也只以为我们是诣访他的使者。也许我们在去乌里水的途中会有办法,现在不要妄动!”
赵广凶狠地说:“过了撑犁山,不消几日,便可到姑师前王廷交河城,使君,干脆,掩杀他们于不备,弃辎重骆驼牛羊,携金帛快马冒死西走如何?”
没等赵广的话落音,张骞断然地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方案,说:“妄杀无辜,义所不许。大都尉不归,右贤王必遣飞骑追杀。”
大家都说不出话来,儒生出身的使丞张顺白皙的脸显得更白了。赵广有点暴躁地握着剑柄,狠劲地跺着脚。
这样,张骞和甘父监视着两个浑邪王的向导和右贤王的大都尉进行了交接,遣还了他们,然后命令大队跟随大都尉的几十骑向乌里水进发。
伊吾庐的大片草坡一直铺上撑犁山的山脚,往北不久,又开始出现戈壁滩。张骞说不上自己是忧虑还是惋惜,望了一眼撑犁山山道和口门子达坂,心里像是压了一块沉甸甸的巨石。
通往乌里水的路经过蒲类海,水面浩大,水边却鲜有草类。间或碰上大队放牧的牛羊,挥鞭游牧的匈奴牧人有些木讷地立在道旁,看着这个奇特的队伍。先是举着大都尉的狼旌过去的匈奴人的队伍,紧接着是汉人的骑队,紧握着汉节的张骞的神态表明这是汉人中的贵人。张骞和汉卒们不发一言,他们的心情大概比过大流沙时还要压抑,紧紧跟随在张骞身后的卫卒头目兼使丞张顺更是神情惶惑。
到了傍晚,戈壁滩消失了,又开始出现草原。右贤王的大都尉呼衍骨突通过甘父告诉张骞,明天再走一天,就到乌里水了。夜里他们在一片草坡上扎营,呼衍骨突和他属下的50骑在离汉使营地的两箭之地以外也结起他们的穹庐。
张骞命人杀了几只羊给呼衍骨突送去,然后派人把赵广、张顺叫来,吩咐两人各自掌握的驿卒和卫卒们加强戒备,以防不测之事。二人领命。张顺要走出营帐时,张骞拉住了他,悄声地说: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卫卒决不可妄动,及时通报于我。”张顺忧心忡忡地点点头。
中帐里只剩下了甘父和张骞,两人互相沉默地对视着,开始啃胡饼,喝着酪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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