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3/4 页)
剑波,她又一次看到剑波对她放出特有的眼神。剑波看着她,发出十分温柔的音调:“快!扎好小辫子!别人都不在,你快到会场,听话!不然会引起……”剑波中断了他的这句话,又急促地说声:“快去!快去!”因为他突然察觉了自己的心情和声调,与目前的环境有点不协调。他想:“这是什么时候,允许我对一个女同志这样温情。”
白茹走在去小分队娱乐会场的路上。她想呀想呀:“快去吧!扎好小辫子,别人都不在,不然会引起……”她的心马上又泛起了浪花。
“‘会引起……’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他怕引起同志们对他有意见吗?他怕让同志们知道不好意思吗?难道他真的对我有……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该多好哇!”
可是她的心忽然又沉下去。
“不!不对!这话还可能是另一种意思,他可能是想说:”这会引起同志们对我的误解。‘如果是这样,那他是不爱我,他看不起我。“
她热一阵冷一阵,猜测着剑波没说完的下半句。她想了一整夜,白天又在呆想着……
第十章 雪地追踪
腊月严冬,云层密布,狂风卷着雪头,呼啸着,翻滚着,遮天盖地而来。飞舞的雪粉,来往冲撞,不知它是揭地而起,还是倾天而降,整个世界混混沌沌皑皑茫茫,大地和太空被雪混成了一体。
一铺关东山式的四合大炕上,坐着小分队的全体队员。栾超家站在四合大炕围着的地中央,右手拿着一把乌拉草,左手拿一只新欤�B,口讲手比划,教给战士们,怎样絮草,怎样 捶草,怎样穿法,防止什么毛病。
战士们边听边仿,兴致勃勃地学着穿上自己这双关东山式的雪原上的新鞋履。有的在说笑着:“关东山,三桩宝:人参、貂皮、乌拉草。这遭可见实面了。”
“穿双欤�B得费半点钟,比从前小媳妇包脚还费工。”
刘勋苍穿好了,从大炕上一个高蹦到地中央,跳了又跳,“嘿!真得劲,软软柔柔暖暖和和的,又轻快,又自在。”
“这是咱们关东山的特产,天下独一份。”栾超家骄傲地向刘勋苍开着玩笑,“天津卫找不到吧,坦克?”
“嘿!拿到俺们天津卫,你猜像嘛?好像中药铺的大瓜蒌。”
杨子荣嘴一咧,“到咱们山东就成了老古董。”
小董捆扎着欤�B带,“我乍一看,只当是些刮了瓤的葫芦瓢。”
大家说说笑笑,欣赏着自己的新“武器”。
屯西头的一所小茅屋,高波、李鸿义也在试穿欤�B,白茹穿上她那专给女同志穿的鞜鞜牛——高统软皮靴。
东间里,少剑波独自一个人,在一块不很大的地上来回踱着。他的思索愈来愈激烈,好像今天的大风雪,非逼着他马上作出什么决定不可。从他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忽而迟疑,忽而急躁,忽而又是兴奋。
这些表情在交替翻腾,反映着他内心的思绪。
匪徒在哪里?向哪个方向前进?
战士们这几天来,每时每刻都在猜测着这两个问题。他们急等着二○三首长的命令,一天……五天……三十二天。从破奶头山后,到今天已是整整三十二天了,小分队一直隐藏在这个极有保密价值的小屯里。
从对许大马棒匪伙的审讯中,本来已经确定了第二步的前进方向和打击的目标,但几天来初冬的小雪,却刁难了少剑波素来的神速果断。它每天拂晓总是下一阵,下到地上又不融化,它成了未来雪原的奠基层,这是东北雪的一大特色。
由于这样,小分队的任何行动,将会在地上留下脚印,那时小分队就不是一支神不知鬼不觉的飞箭,而会成为一队有形有踪的猎人。这样来对付数倍于我的狡猾残忍的匪徒,是一种极大的不利。
“雪!成了敌人的义务‘情报员’,又成了暴露小分队秘密的‘奸细’。”几天来少剑波的内心在对这种情况发怒,行动一直未决。
寻找和抓住行动的机会,成为少剑波十数天来思考的中心。今天的大雪来临,是少剑波决定问题的时刻了。
“警卫员!”少剑波以一副坚韧自信的神气喊道。
“有!”高波从西间跑过来,站在门框旁静等首长的命令。
少剑波没言语,他那果断的神气,顿时迟疑下来。他谨慎地从衣兜里再次掏出那封信,看了又看,然后坐在炕沿上,拐肘支着小炕桌,瞅着信上的每一句每一字,在细细地琢磨。
高波看到首长又在考虑,便轻轻地退回西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