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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转专业后我接近宁森,他十分阳光逢人都会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我本来恨极他害师兄换专业,在师兄去国外读大学后不知怎么就变质。我早该想到的我告诉他跟师兄从小便认识后,他便对我亲昵了几分,他还问过我师兄去哪了。我去问了爸爸后我又开开心心地把师兄的去向告诉了他。”
……
黎肖蹙了蹙眉头,宁森踩在地上的脚趾在地毯上惬意地翘了翘,他把脚偷偷地踩在黎肖的鞋子侧边,没有放多少重量下去,轻悄悄的,他开心地差点想要哼歌。
“他毕业前突然开始准备出国,等我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拿到了跟你同一个大学的offer,我恨极了,那个时候我才醒悟他想去找你,他一直一直都想要去找你。”
黎肖突然累极了般地伸手撑了撑自己的额头,宁森转头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累了吗?”
黎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没事。”
这个病态的小师妹在邮件的末尾写:我在刚刚那一刹那突然想到了你,他最后一条生路我永远都给不了他,我给他的只会有一条死路,黎肖师兄你可以救他,你给他生路。
这是我对我这个恨极爱极的人最后的仁慈以及我临死前的幡然醒悟,我恳求你救救他好吗?
送你的圣诞礼物记得查收,提前祝你圣诞快乐。
落款的时间在去年的圣诞节前一个星期。
黎肖把这封邮件给删除了,然后直接注销了这个邮箱账号,他盯着电脑屏幕迟钝地坐了会儿,然后转头看向宁森:“听说你毕业前拿到了牛津的offer?”
宁森转头看他,没说话。
黎肖说:“我可以联系当时带我的导师,他人很好,你可以继续读书,完成你过去没做完的事情。”
宁森摇了摇头。
黎肖看着他:“不可以不要。”
04
宁森的脸白了白,他嗫嚅了半晌最后垂下眼睛不敢说话了。
黎肖在一个星期后才跟自己的导师联系上,断断续续沟通了快一个月的时间才把事情敲定下来,那个时候已经快到夏天,宁森开始穿起短袖,每天跟在黎肖身后不敢说话,睡觉的时候会在黎肖进房间过了很久偷偷地跑进房里趴在黎肖床边小声呼吸。
他隔着被子小心触碰着黎肖的胳膊,他的心脏在寂静的夜晚扑通扑通地跳动着,让所有想说又不敢说的话任它们在自己胸腔里面反复跳跃。
他睁着眼睛看着黎肖的睡颜一个晚上又一个晚上。
每一个晚上。
他有的时候想上床钻进黎肖的怀里,有的时候想叫醒黎肖让对方抱抱自己,更多的时候是在自己心里偷偷反复地说“不要丢下我啊不要丢下我啊”。
这么多个日日夜夜。
黎肖在一个吃完饭的晚上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地告诉他自己准备一下,他要重新开始上学,把过去浪费的时间补回来。
当时黎肖正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宁森粘着他吃完饭后起身收拾餐具想要去厨房洗碗,闻言顿了顿手莫名地开始颤抖,他用尽全身力气把碗筷放回了餐桌上,然后低头看向坐在座位上冷静看着他的黎肖。
这么长的时间他像是个被判了死刑的罪犯,在每一个跟黎肖对视的眼神中都既期待又恐惧对方对他宣布刑期,他在等待铡刀落下又急切地期盼铡刀落下是个谎言。
现在刀彻底落下了,他像是被人凌空劈成了两段。
他觉得难受,甚至是痛苦,他急切的呼吸,喘不上气般地急促,他想他只要碰到黎肖就好了,让黎肖抱他一下马上就能恢复正常了,他就能呼吸正常了,只要他碰到黎肖一下就好了。
可是他不敢,他什么都不敢做,僵硬地站在原地像是个机器人,他甚至连呼吸都不太敢了。
周围的一切像是变成了一个漫长的幻觉,这个幻觉中的黎肖告诉他,他不想要他。
如果连黎肖都不想要他,那他会是什么?
宁森突然觉得自己双腿发软,然后是全身发软,他眼前骤然变黑,然后在这突然而至的黑暗中黎肖的声音冷静地传过来:“难道你想一辈子在我家给我洗碗等我回家吗?”
宁森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去回答这句话、去恳求对方、求对方救救自己:“不、不可以吗?”
黎肖说:“宁森,你不应该是个这样的人。”
而在他的话音下,宁森“咚”得一声双膝跪在了地板上,他咬着牙带着怎么也驱散不走的寒冷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