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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笑道,「真是一個仁德大度的好史君啊,我真是該為你鼓掌才對。柳時霜,我們不是同一種人,誰若動我家人,我必然要他血債血償。而你,只懂什麼冤冤相報何時了。」
柳時霜苦笑,「我明白。我一直的明白的。」
真相是那麼脆弱,又那麼直白,讓人無可奈何,又真實透明。
她責怪他不夠盡心,責怪他擋在她的前面,責怪他阻撓了自己的前進之路。
在她的眼裡,他就是個累贅。他們註定是對抗的。
柳時霜聽完卻溫和道,「李意容,可是我愛你。你說的對,我做不到。可是我還是愛你。如果你是因為我放棄的不夠徹底而不愛我,我接受,我全部接受。可是我們已經這樣了。我不能放棄自己所背負的東西,你也不能放棄你要的。一切都已經無法換回了。」
李意容抬起頭,悲傷的眼裡都是悲痛。「人的一生,有太多太多的逼不得已。史君,這樣的我,你為什麼還要愛呢。」
柳時霜輕笑地吻吻她的額頭,「我也不知道。你就站在那裡,我就已經心動了。」
說什麼囚禁,虐待,照例是什麼都沒有。柳時霜既捨不得,也對她狠不下心腸來。不管是什麼時候,他永遠只想對她好。
她的指責,他全部承認。他的愛是有條件的,不是純粹的,甚至也許有一天李意容死了,他也不會跟著去。
這就是柳時霜。他是史君,是柳家族長,是琴國的守護者,而不是一個單純只有情愛的男子。
李意容的指責,不過是為了奪回一個機會,是為了搶占制高點。
當晚,兩人似乎又靠近了一點。
說開之後,就好像之前李意容先行囚禁過柳時霜。一切又變得順理成章。他可以被她囚禁,從開始的不願到後面的願意。李意容也是如此。
她也可以變得十分溫柔,讓你享受她的機智和聰慧,只要她想迎合,她就是他的溫柔鄉。
柳時霜開始了一段神仙般的日子。冰冷的李意容勾的他欲罷不能,溫柔的李意容則讓他從此生活在雲端。
柳時霜是好,可是李木容最近又不太理廉成之了。也許是那次的吻把兩人搞得有些尷尬。說好要克制克制,可是在佳人面前,實在是忍得太辛苦了。不一小心,就克制不住了。
廉成之找到了李木容,見她正要出去,「去哪?」
李木容道,「我去看看若思哥哥。」過些日子是柳若思的忌日,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又是一年。
廉成之沉默了一會兒,問,「要我一起去嗎?」
李木容低下頭道,「不用了,我就先去安排一下。告訴史君,這次我就先去了,下一次再和他一起。」說罷,轉身離開。
廉成之嘆了一口氣,元宵燈會燃起的希望一瞬間全部煙消雲散,這麼多年,她沒有一刻忘記過柳若思。她的眼裡也從未有他。這一切都是他在自作多情啊。
李木容先去琴郊柳若思的墓前安排布置,然後向李意容的玫瑰園而來。
她知道有一個少年在為二姐守靈,李意容的罪行罄竹難書,沒人敢明目張胆地為她立墓碑,除了趙長舒以外,柳時霜也沒管。
玫瑰園裡,趙長舒正好不在。
李木容走到墓前,慢慢跪下來,看著看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二姐。」李木容道,「不知道你在那邊好不好。如果你覺得好,請一定要告訴我。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把若思哥哥的死歸咎於你,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上次我在沂水見過姐夫,和姐夫聊了許多。你是在幫姐夫嗎?我不敢告訴廉成之。他很聰明,一定會猜出來的。二姐,如果你在為姐夫做事。那我想,我也許是可以原諒你的。如果你在天之靈,能聽到我的話語,請一定託夢給我。」她又跪著磕了一下頭。
正說著話,抬頭就看見一個小姑娘,正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自己。
李木容嚇了一跳,「你是…春喜?」她知道這丫頭是李意容身邊的貼身保鏢。「春喜,你怎麼會在這裡?」
春喜搖搖頭,把一幅畫交給李木容。
李木容接過畫,徐徐地打開畫作,看完忍不住地捂住臉,眼淚再次掉了下來。
畫上栩栩如生地畫著小時她們三姊妹在家中嬉戲的場景,長姐在撫琴,二姐用書蒙著臉,勾著二郎腿,在睡懶覺,她在認真地讀著晦澀的兵書。
那是五歲的事情。李意容記憶力好,什麼都記住了,一切都栩栩如生,仿佛就發生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