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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魯克山怎麼可能這個點在家,沒有人會在拍賣日的早上待在家裡。
現實馬上打了范尼的臉,克魯克山從房間裡面推開窗戶,對派特里克道:「別拍了,我幫你開門。」
「別跟我說你睡過頭了。」派特里克雙手插在皮夾克里,走進客廳,「整個阿斯米爾都沒有睡懶覺的傳統,你也沒有這個習慣,克魯克山。」
克魯克山從廚房接了杯水,仰頭喝下:「我的確沒有這個習慣,這只是一次意外。」
意外嗎?鬼才信。
派特里克看到了,克魯克山現在是戴著眼罩和耳塞入睡的,這也是為什麼鬧鐘沒有能叫醒他,難道隔絕黑夜裡外界一切的聲響和動靜,就可以讓自己遺忘心裡無法忘卻的所在嗎?
派特里克毫不客氣地揭穿他:「真的是意外嗎?就像你口口聲聲說哈尼也只是個意外……」
克魯克山立刻打斷他:「這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而且陳家蜜已經離開了。
被這麼粗暴地打斷,派特里克有些怵,他舔舔嘴唇道:「你得出發去比利時,克魯克山,動作快一點你還趕得及裝貨。」
如果不是有自己坐鎮,還不知道整個工作室會亂成什麼樣子。
將要出門的時候,兩人碰到了散步回來的老珍妮。
桌子上的早餐幾乎未動,兩個年輕人在不該出現的時間出現在家裡,老珍妮就跟在花園裡看見兩隻大老鼠一樣震驚。
派特里克不得不向她解釋了一遍來龍去脈。
克魯克山則聽任派特里克解釋,站在一邊不發一言。
自己養大的孩子,老珍妮心裡明白得很,他也知道自己所作所為不恰當,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生活偶爾里該有失序,但是最終都會回歸正常,老珍妮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應該提醒克魯克山,這只是很正常的失戀表現,他不用裝作若無其事。
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失戀,沒人會笑話他。
雖然他活該承受這些。
車子開出去的時候,派特里克向給自己提供了幫助的范尼揮了揮手。
范尼沒有回應他,而是看著副駕駛座上的克魯克山目不轉睛。
她捫心自問,就算對自己的魅力充滿信心,她也從不懷疑工作在克魯克山心裡的地位,如果有阿斯米爾的男人錯過了拍賣,反而會被女人看不起。
而且這還是佼佼者克魯克山。
但是那個陳家蜜做到了,而且是在她離開之後,達成了范尼從來不敢想的成就。
范尼得承認,連她都對陳家蜜討厭不起來,克魯克山喜歡她也並不奇怪。
但這未免也太喜歡了,超過了十七歲的范尼認知里的那種喜歡。
她還太年輕,超越喜歡的那種感情,對她來說沉重到可怕。
而放棄這段唾手可得的感情,對克魯克山來說,也異常沉重,沉重到他的生活失序。
這個青澀而蒼白的陳家蜜,曾用含蓄動人的告白,邀請克魯克山為自己添上一筆嫵媚的麗色。克魯克山拒絕了這份甜美的誘惑,然後開始慢慢品嘗後悔的痛苦。
哪怕夜不能寐,但他堅決認為沒有什麼需要去挽回的。
派特里克看著電腦里的報表幾乎抓狂。
連續三周業績沒有增長,而且是在他非常努力力挽狂瀾的情況下,才沒有顯現出下滑的趨勢。直接的原因就是克魯克山沒有鬥志,他雖然不直接參與公司的拍賣任務,但他也會根據自己的興趣和市場的風向,選擇一些比較少見但有潛力的花,可是派特里克發現近來他的個人成交量幾乎是在跳水,沒有任何什麼新的品種能夠引起他的興趣。
派特里克質問克魯克山,希望他的個人行為不要影響團隊的士氣。
「我只是沒有看到合適的花,」克魯克山為此解釋,「沒有一樣……能夠打動我。」
可是打動你的,你自己不要。
活該。
派特里克在心裡吐槽,如果他們是一家上市公司,克魯克山這個老闆早就應該被炒掉了。
但他是克魯克山的摯友。
「你要不要在比利時多留兩天,」派特里克小心翼翼地建議,「住在農場裡,讓自己放鬆放鬆,也許之後你會發現自己的世界又色彩斑斕了。」
克魯克山從不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像派特里克那樣色彩斑斕,但他承認自己得轉移一下注意力。
他打算在比利時多留一個晚上。
克魯克山敏感地發現匹克太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