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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想做真男儿,我便陪你豪爽这一回。
横竖也想大哭一场,就当是酒烈身醉。
后来,两人仿佛挣着要比对方更勇猛一些似的,喝得越来越快。待酒过三轮以后,裘冲拿起酒囊正要往嘴里塞,莫斐扑过去一把抢过。
“最后这酒,要祭天地的。”
莫斐歪歪倒倒的,也不十分站得住,在裘冲身上滚过一圈后便一把推开,要把那酒囊里的酒洒在地上。他的衣襟在夜风中飞舞着,犹如旗帜般蕴满豪迈之气。黑暗中虽辨不清颜色,但依然能够看见一双眼睛如烈火般灼然生采!
“将军,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
大概是真的喝醉了,哪怕在这诀别的时刻,却依然说出如此暧昧的话语来。
裘冲哭笑不得,也只能随着他的性子努力去猜:“因为我身材好?”
莫斐没笑,他认真地摇晃着手掌,嘟着嘴吃力道:“不对。其实多年前……我就对将军很敬仰了……你知道吗?在我们那地方,如果报出将军名号,幼子都不敢哭……可是最主要的不是这个,不是……”
“因为将军给皇上写了一副字,一副闻名天下的字……”
君为青山,我为松柏。
一朝奉君,永不相负。
裘冲许久没有说话,此时却忽然大声道:“难道这才是你真正的理由?”
莫斐却只是笑,笑得满眼泪花,笑得整个人都有些站立不住了。
“将军即为国之栋梁,柏斐何敢……窃为己有……”
裘冲胸中气血翻涌,忽然伸出手去一把从后抱住,眼中终至莹光。
他们俩何止错了时机,还错了地点,错了时间,错了身份,错了角儿。
他原本以为自己才是守护的那个,而今才知道,那个人已经站在了云端,看见了更远处的风景。
“梓潼,梓潼,让我最后再抱抱你,好么?”裘冲含着泪艰涩道。
莫斐身子僵了一阵子,便渐渐放松了。
裘冲双手越收越紧。而后,他埋着头,在莫斐的肩头衣裳留下了一小滩水渍。
而莫斐则一直站着不动,用全身的力量,去托住他压在自己肩头的重力。
而后,他忽然撤出身去,走开几步后,然后回身,鞠躬,头碰着膝盖。
“谢谢你,西摩。”
停顿片刻后他直起身子,将那烈酒依数倒在地上,一边倒一边说——
“从今而后,但求相忘于江湖,老死不相再往来。”
但求相忘于江湖,老死不相再往来——这几个字莫斐说得斩钉截铁,绝无回路。
“梓潼!!!!”
裘冲目呲俱裂,立刻便是要上前,而莫斐反应迅速,也是同时飘后数尺,继续将那酒倒完后,才抬头,淡淡笑道:“契约已成。今后,我就是柏常在,而你是镇国将军了。”
裘冲跪倒在地,抓着那被酒浸湿的沙土,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莫斐则转过身去,以一种断绝、坚定的态度,一步一步从那人的视线中离开。
莫斐,你可以的。你真的可以的。
莫斐微微仰着头,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下去。那些萤火虫还在林间飞舞着,间或有清冷的月光星辉落下,一片银白光芒。夜风凄冷,莫斐一张小小的面孔整个埋在乱发之下,看不真切。只有些许时候,风过面颊,月照星眸,才能看见他早已是泪痕满布,洒落青衫。
营地。大帐内。
卓不群默然听完探子送回来的消息,过了半晌,才低声道:“从今而后,你不用在裘将军处当差,回大内吧。”
“遵旨。”
“常在呢?他可是回来了?”
“已回大帐,似乎是睡下了。”
“嗯。你去罢。不可惊动他人。”
卓不群辞退了大内密探后,自己则是在帐中坐了良久,直到天蒙蒙亮了,这才缓步出帐,移至莫斐帐内。此刻朝光初露,他脸上还有隐约的泪痕。卓不群看了一阵子,便伸出手去,和他放在被外的手握在了一处。
柏斐,你和裘冲的事,朕可以当作没发生。
可是,朕想要的东西,你真的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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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与子同衣 。。。
自那一夜后,莫斐便积极要求上进,争做不怕豺狼虎豹的好青年,与君臣同袍相宜。
不过一日,他就死去活来,又死去活来了两次,此后再做宫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