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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过我要吃草莓奶昔。”
“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不可以!”我皱眉。
“那我就哭给你看!”小孩子为了半个冰淇淋球恶狠狠的耍起无赖来。
我捏了捏她的脸:“臭小鬼,就知道欺负你哥,好啦,我们先去玩摩天轮,过个半小时再带你吃奶昔。”
小孩不会装,立刻笑的像朵小百合,拉着我往摩天轮走。
被小小的手拉着,我感觉类似温暖的水流过手心一样的幸福,我把小菲抱起来,亲了亲她的手,往摩天轮跑,小妹就在我怀里咯咯咯笑。
林子午告诉我,北京的专家在周二的时候到,到时会和当地医生一起对妹妹进行会诊。
说什么我考虑过手术失败的情形其实是谎话,我没想过那种事,逃避去考量或者是不相信。
我只知道自己的愿望。
我想要很多次,很多次可以陪小妹来游乐场,被她拉着小手,不必担心她的心脏负荷,她可以拉着我跑向摩天轮,或者卖甜点的小铺。
我会给我俩买两个三球的冰淇淋,一人一个,每一个球都是草莓味的。
虽然帮我请来了医生,但林子午不会冒险出面介入,辗转托人的迂回我是无法猜度出。他是一个运筹帷幄的企业家,我只是一个不怎么喜欢念书的中学生。
北京来的专家姓余,是个头发斑白但很有精神的老头。他知道我父母已经去世,大约是怀疑是谁安排的整件事,我含糊其辞,他也没有追问,很快把精力投入到妹妹的手术中。会诊过后,他和我详细讲解妹妹的病情和手术过程,丝毫不以我的年纪为意。
他叫我不必过分担心,虽然妹妹的病情复杂,不排除术后长期存在的威胁,不过心脏手术的成功率现在已经提高了很多。至于晚期死亡率,通过术后定期检查,也可以大大降低。
“余医生,恢复后,我妹妹可不可以像正常孩子一样跑跑跳跳?”
余医生笑了笑,很坚定的点了点头:“如果手术成功,你妹妹的心脏功能可以恢复到正常或者接近正常的水平,适度的体育锻炼,也有益于她的心脏功能。”
这么久来绷紧的神经因为值得信赖的专家的保证,猛地松了一半。
“我记得以前我发病,你有时会说很多话,像是对我说,”林子午坐在我边上,空气里飘着烟雾,他的手伸入我的头发里,慢慢滑过耳背,“又像只是在告诉你自己。”
他放下手:“但我都忘记了。”
我转过头,看着他的侧脸。旅馆的走廊灯亮着,这唯一的光源,从一侧投射到他的半边脸上,而他靠近我的脸庞都在黑暗中。
“想知道?”
林子午吸一口烟,嘴唇动了动,淡淡的笑:“你肯告诉我?”
他侧过脸,我于是看见暗淡柔和的黄色光线掠过他的右脸,而由于角度变换,他的左脸上也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三角形光斑:“每次做还是紧闭着嘴这一点,恐怕给你吃再多的苦头下次还是如故,但不管怎样,专家的到来好像使你心情很好,顺从的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我避开他的眼睛,“那些话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说看。”
我对着他的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说,我想过杀了你。”
林子午拈着烟的手停在半空中,然后又接着凑到烟灰缸边上,弹开烟灰。
“我说,我想自由的活下去。”
林子午把烟头重重的摁在烟灰缸里。
“为什么在那时候讲?”
记忆是令人讨厌和叫人烦躁的。
“……下意识的,不说得点什么就熬……就过不去,不是想要激怒你。”
“至少原意不是。”
“自由的活着?”他嘲笑一样的重复着我的话,但我不觉得讽刺指向我一个人。
我没回应。
过了一会儿。
“很痛嘛,每次?”他突兀的问我。
我低下头,林子午抓住我的手,把我暗中握紧的拳头打开:“既然准备坦诚,对每一个问题都要一视同仁。”
“熬不过去,是因为疼?”
我抽开手,他用手指挟着我的下颚骨抬高我的头,直面他。
“……不全是。”我还是没忍住把视线移向别处。
林子午看了我一会儿,不知道他的火眼金睛是否看到了想要的答案。
温热的气息凑近我的脸。
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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