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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蹲在床边上,不敢凑得太近,瞧见赵慧肿着眼皮看着她,就紧张兮兮问道:
“慧姨、慧姨您醒了吗?还能认得我是谁吗?”
昨天贺郎中说过,赵慧醒了以后,可能一时半会儿会认不得人,余舒一面觉得赵慧忘记那些个伤心事不错,一面又担心会被她一块儿忘记了。
“小…余”
赵慧说话声音轻飘飘的,余舒还是听见了,差点没喜得掉下泪,使劲儿点点头,道“
“对,是小余,是我,是我。”
又扭头对余小修道:“贺大夫今天来过了吗,怎么说的?”
余小修道:“刚走没多久,给慧姨施针换了伤药,还丢下两副药包,胡大婶拿回去煎了,姐,贺大夫还问起你来了。”
余舒眼皮一跳,“问我什么了?”
那五百两的事,赵慧,余小修可都不知道,昨天匆忙忘记嘱咐贺郎中,别再让他说漏了嘴。
“就问你什么时候回来,让你往他那里去一趟。”
“哦,”余舒暗颂一口气。
“小…余。”
听到赵慧轻唤,余舒将目光重挪回她身上,看出她浮肿的眼皮下担忧的目光,全无血色的脸孔让她心里一酸,轻声安抚道:
“慧姨,安心养病,什么都不要想,贺郎中医术很高,会治好你的,你先闭上眼睛休息吧,我上贺郎中那去一趟,看看他找我什么事,回来再和你说话。”
赵慧不久前才刚醒,头部失血过多,醒这一小会儿已经撑不住,看见余舒好好地,也久安了些心,有气无力闭上眼睛。
余舒使唤着余小修出去打水,将包里的银子放在不显眼的地方,挑了八十两的银票在怀里,拍了拍,暗道一声还是有钱踏实。
第八十章 余波
第二天夜里面,赵慧突然发起了烧,呜呜地说着梦话,叫着头疼,余舒睡的死沉,是被余小修摇晃醒的,她胡乱套上衣裳,挘�税蚜常�闩艹鋈フ仪肜芍小�
贺芒芝就住在医馆里,大半夜的,街上只有打更人,余舒敲了半天门才把人喊出来,贺芳芝一听说赵慧症状,急忙资背上了诊箱,跟着余舒往赵家跑
折腾了一夜,直到天亮,赵慧的病情才稳定下来,又睡了过去,贺芳芝在盆子里洗了洗手,看着床上的赵慧,对姐弟俩感叹道:“难为她能忍住这疼,一心求活,若不然而,再高明的医术都救不了她。”
余舒心有余悸地问道?“我姨现在怎么样了?”
贺芳芝道:“暂时没事了,不过像这样子,还要发作个两三回,她一有情况,你就赶紧去找我。”
从这里到医馆,来回不过是一盏茶的工夫,碍不了大事。余小修见贺芳芝洗好了手,赶紧递上了手巾,贺芳芝擦了手,顺便捏了捏他的肩膀,笑道:”早上起得早,不妨在院子里头伸伸腿脚,向上蹦个百十下。“余小个听话地点点头,在他看来,贺芳芝是仁心仁术的给他慧姨治病的好大夫,很值得他敬重。
余舒送了贺芳芝到巷子口,突然想起来,自己这两天没有到商会去,都没给人家打招呼,拍了下脑袋,她跑附近买了半斤江米条回家给余小修和胡大婶当早饭,便去了商会请假。
前天从宝仁柜房几百人堆里杀出重围撤退的记忆犹新,余舒走在这街上,就有点儿浑身不自在,过路听见街边的不少人嘴里都在津津乐道着什么道士乞丐的话题,她脚下就快了几步,小跑着穿了街。
来到总馆,裴敬竟然在,见到余舒,并未斥责,而是把她单独领到一个屋子,关心问道:
“我听说你前几日夜里到馆子里找我,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余舒苦巴巴道:“和我相依为命的姨母出了事,撞破了头,那天晚上是来找先生借钱的。”
裴敬惊声道:“那现在怎么样了,可是平安无事?”
余舒叹气道:“伤得挺重,还得再看看。”
裴敬同情地看着面前这孩子,前几日走时候,还是精精神神的,这才几天啊,眼眶都凹下去了。
“需要多少钱,我现在就支给我。”
尽管当时求人不在,现在也用不着钱了,但裴敬的爽快,还是让余舒心热了一把,感谢道:
“钱都凑上了。”
裴敬心里叹了声可惜,若能借这机会,让余舒承了他一个大情,往后她翅膀硬了,不好外走。
余舒同他客气了两句,又请了假,裴敬很好说话,找了几本账册给她,推门往外走:“正好我要往长门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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