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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膝坐地上,左剑指虚横丹田,右剑指朝天,低低的将他那诀再诉一遍,果然就见本漆黑一片的四周围竟先有了一线光。
那光起初只如悬丝粗细,逐渐便扩展延伸,如谁在黑幕布上撕开了口子,猛然间便将所有的黑都付与无形了。
清明镜却消失无踪,而大片的刺目光华扑向头脸,我只好闭眼,待适应后方缓睁。
当下,便猛地跳起了。
“我的娘!裴少玉你坑人不浅,这不是火海?”。
脚下熊熊烧着的不是火还能是何?头顶就要燃断梁的不是火还能是何?身左身右身前身后劈啪作响的不是火还能是何?
裴少玉这哪里是帮我,分明是要将我生煮了!
可裴少玉的音儿却是左等右等却不来了!仿若那清明镜里的人连带着岸上的人都去了某一处我不知的地界,偏火烧得极旺,又没人往里浇油,红火苗子居然就快将我活吞了。
“裴少玉,你是死是活言语一声!”。
“裴少玉,我不喜吃肉!”。
心里怯怯的,我在火海中四处窜,入眼皆是大片红,烈焰似要将我生吞,火苗子火星子呼呼的往我身子里钻,换来我一声声嚎。可嚎过了却又觉得不痛!当下便停步拍手拍脚,竟见着罗裙好端端的,火苗子只是粘着着,不愿生分。
可即便如此也是生了恐惧,想便是那十八层地狱也就如此吧!我生来便最怕寂寞,宁愿每日混迹在各色人中,也不愿独自一个的。但眼下除了火却无其他了,这倒是比烈焰丛更令我锥心。而烈火自然又伴着浓烟,虽我嗅觉不算灵,却也能闻到火里隐着、流窜着的香儿了。
那香太熟悉,熟悉到梦里醒着都忘不掉的。
龙香!
“龙九?你是被烧着么?或是只烧了一对角,要做梳子?”,我心里急,眼下只求着抓一棵救命稻草,梗脖子在烈火中唤。本未报希望,谁知唤了两声后,竟有人答了!
“灵山的?”,那音儿试探着,问了句。
“裴少玉你变女子了?”,我探头探脑地瞧,四下依然无人,火却烧得更旺了。
“花锦绣?”,那音儿又问。
“龙九投胎了变女子么?”,我拍打着蹦到身上的火,可那火烧不痛却也拍不灭,当下便不再理,心想着必是九幽谁想出的混法子,专吓唬人么!
那音儿得不到我答,又问了一遍,但她既不是裴少玉又不是龙九,我哪有心思顾着,虽方才寂寞着,可眼下也不见有人,又有着一炷香的限制,虽我是想停下来与她多聊的,又惦记岸上留着的人,当下就闭了嘴,左右权衡着,末了抬步用着绣花鞋的脚试着趟火,谁知我还没嫌弄脏鞋,竟凭空猛多了声尖锐锐地唤!
“疼!”。
“哪个疼?”。
“我疼!”,那人就说。
“可你在哪么?”。
“在你脚底呢”,那人道。
我抬脚看,脚底曾踩死过一只蚂蚁的,但蚂蚁的尸身恐怕早已落在灵山了,于是就脱了鞋扳脚底:“哪里有你?”。
“果然是个痴儿”,那人吃吃地笑,笑罢了就说:“你躲开点儿”。
我放眼瞧,哪里有可躲的地界,便随意往后退了数步,可那音还不满意,又说:“再退几步”,我又退她又说,几次三番后终合了她的意。
“别怕,我可要出来了”。
“要出来便出来么!哪个会怕,你又不是孙猴子,我又不是取经人!”。
我心里急,嘴上说着等她出来,可谁知她是个怎样的披头怪?思前想后觉得断不该此时节外生枝的,当下便要偷溜,轻拧身竟发现东南角有一处无火地儿,心中就大喜,而四野随着那音儿住,竟突地发出轰隆隆山响,并伴着地裂山崩。
地裂是蜘蛛爪子,细细的却许多条,无数爪子都想抓住我的脚,将我扯向无尽深渊,若落下便是不成肉末也成饼子了!但幸而我还会些法力,并这次来九幽境竟未消失!
在一条手臂粗细的裂缝现在我脚底那一瞬,灌了法力的腿脚身手都灵活,带着身子腾起,高高的跃过重重火,穿了就要断却不断的梁,几个起落间人已在东南角那处无火地。
“哈!啊!”,降身子一口气还未松,便觉得一股子透心凉自脚底升起,直直冲上头顶。而大开的口也生生灌了水,水凉的似寒冬的冰,一路滑下肺腑,我手脚乱刨乱蹬,水一股接一股的汹涌着往我肚里奔,想喘气只是多喝几口水,鼻子口皆无了用,气息就要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