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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变,不消四目相对,便已是在心底存了一个念头:这事决不能行,实在忒过了!
若说先前,邢夫人送了几个人与继子并媳妇儿使唤,虽必被家世雄厚的凤姐拦下,到底还算过得去。如今王子腾被罢黜,邢夫人偏要趁机落井下石,为难折腾凤姐。这头一件,便是落了贾府脸面,使上下人等面上无光——这王家可是数代姻亲世交,一朝落难,嫁过去的姑娘便被这般折腾。可不是应了趋炎附势这四个字!就这个不提,凤姐比之邢夫人,谁个更重,谁个更可人疼?真真是明摆着的。且她现今又有一双儿女,原是贾府嫡长袭爵的,更是不同。几件加到一处,贾母并王夫人谁个能容忍邢夫人这般做派!
况且王夫人也姓王,心中更觉敏感,当下微微一笑,道:“这原是大太太的好意思,倒也罢了。只你们屋子里人也不少,没得又多了这几个人,未必能顺遂。”又问究竟是哪个婆子丫鬟,过去做的什么事。
神情言语皆是淡淡。
平儿微微低下头,不多说一句,也不少说一句,恰将前后事体皆尽道明。期间自少不得那三人的轻慢。贾母一听,便冷笑着对鸳鸯道:“可见咱们家竟也没个好人了。这样的人,连着前头才留头的小丫头也未必不如。偏因为年岁大了,倒能做贴身的细活,管着紧要的东西。”
王夫人唇角微微一抿,便起身回道:“原是我们无能,倒还叫老太太劳心费力的。这些个人不好,只管打发了,省得后头再瞒上欺下,竟又生出事来。凤丫头也年轻,如今那儿的哥儿姐儿都是娇嫩,万不能有什么疏忽的。”
摆了摆手,贾母转头唤来鸳鸯,吩咐道:“你跟着平儿过去,就说我的话,琏儿屋子里的人我都瞧过的,见着果然好方与他们使唤。现今既是添了人,总要我瞧两眼,吩咐两句。”
鸳鸯心知此事不小,忙敛容应承下来。一时随着平儿过去,路上两人少不得言语几句。待知道了内情,鸳鸯越发在心底添了几分冷笑,面上却一如往日,入了内里就与凤姐并贾琏行礼问好。
贾琏原是才回来知道了事情,又见着鸳鸯随平儿回来,当即忙略略拱了拱手,陪笑道:“鸳鸯姐姐也来了,倒是扰了老太太、太太的安宁。原是我屋子里的事,并不十分着紧。只是奇怪,也不知道大太太怎么忽而就赏了人。”他说着十分爽脆,仿佛并不曾瞧见那两个娇滴滴的丫鬟。
非但鸳鸯平儿有些诧异,就是凤姐也由不得多看了他两眼。至如那两个婆子丫鬟,一发不敢作甚,只垂头丧气立在一边,全没了头前的威风。鸳鸯瞧着这般光景,便自避了避,又笑道:“老太太知道了,说是大太太赏的好人,她也想瞧一瞧呢。又有,这屋子里方添了哥儿,姐儿也还小,忽而换了人未必顺遂,倒不如先熬过这两年,后头再慢慢斟酌,也是不迟。”
不等旁人言语,贾琏先点头道:“竟惊动了老太太,原是我们的不是。既老人家发话,我们又年轻不知事,自然都听老太太的。”凤姐在旁听着,不觉眼圈微微一红,低下头去:“劳老太太、太太费心了。”
这里里外外一番言语,那婆子丫鬟哪里敢再说一个字,垂头随鸳鸯去了不提。凤姐便与平儿一个眼色,将旁人挥退,自与贾琏道:“我在这屋子里熬了这几年,到了如今,总算二爷与我说了两句体己话。”说罢,她又眼圈一红,哭了起来。
贾琏本就有几分良心,见她如此,虽也有几分意气飞扬,到底少年夫妻的情分,不觉揽住她的肩膀,口里劝道:“大太太素日是个什么人,休说你这样的明白人,就是糊涂的,这么些年也尽知道了。与她计较,倒失了自家体面。也很不用理会,总归咱们两家时代姻亲,哪能舍了这么些年的交情?真要不理,我们家上上下下成了什么人?何况还有巧姐并长生。大太太倒好,竟还要作践你起来。我自是护着你的。旁的,老太太、太太不说,就是大老爷、老爷,也断断不许的。你只管放心。”
这些凤姐原也知情,但听到耳中,却更觉安心。又想素日贾琏不甚能做依仗,现今势弱,他竟能如此为自己张目,竟也难得。想着想着,她自家心里便生出几分柔情,垂着头低低应了一声,内里已是一片酸软。
贾琏见她如此,更觉可怜可爱,当即探手握住她的手。而后两人如何私情蜜语暂且不提,只邢夫人那里得了消息,原正正坐在椅子上的人,气得差点厥了过去,抖着手指头道:“你、你说什么!”
那婆子垂头立在下面,一个字也不敢再说,心里却想:大太太也忒糊涂了,往日里倒也罢了。现今二奶奶原有了哥儿,又是不一样了。再有,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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